嗖一声白影一晃,大尾巴站定在面前显眼的晃了晃,将手里头一方洁白的大石头往地上一放:“娘子,走累了不?来,坐,地上脏,坐这儿。”
瞄了眼石凳砸下地面凹下去的坑,揉了揉额头,没忍住:“这哪来的?”
大尾巴左右摇晃的得意:“刚才趁不注意后院里头摸的,说好了劈十天柴火给三十文,结果就给了二十二,黑心肝的家伙,要不是没时间,本公子非让她血本无归倾家荡产不可。”
捞起个石块砸过去吼:“要不是你能被扣这些钱么,你还说!”
她怎么就会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
森森为自己一时心软而后悔。
带着这么个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爷流浪街头,倒霉的依旧是自己。
为毛啊为毛,人家的地盘自己吃瘪也就罢了,为毛如今分明是头被拔毛的凤凰跟着自己混,倒霉的怎么还是自己?
谁想到那一日船舱里的火药库突然爆炸,被虞王孙抱着跳海,却正赶上潮汐,稀里糊涂不知道被冲到了个什么岛上,好不容易被过往的捕鱼船只救上岸,却被送到了个不认得的地方。
却是离大周不远的东南小国,狼毒。
离丰陵,有百八十里之遥,不太远,但是却在这里瞧见了狼毒国对琅邪公子虞王孙发出的悬赏通告。
据说全须全尾把人带进狼毒国皇宫进献给当朝公主,给一千锭。
当时她没时间问,因为公子受伤了病着。
一穷二白的二人,赶上公子还为了救她受了内伤,激烈的思想斗争下,她强忍着没拿他换钱。
现在后悔晚矣。
这么些日子来,她终于明白人无完人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高傲的公子假仙的表象下,是毫无生存概念的白痴。
当然,你要他一从没过过苦日子的公子爷挽袖子替人劈柴洗碗打工赚路费,那是多么新鲜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一路来荒郊野外也就几户农家,坑蒙拐骗这种事,又施展不上。
头几天看在人受伤份上还挑嘴她忍了,可是关键是他大爷的没帮上忙还好帮了倒忙是可忍孰不可忍!
十天来,帮人洗碗他打碎了人一年的锅碗瓢盆,给人看刺绣摊他把人物件全贱卖了因为大爷他觉得一文钱不值,总之,头十天,她不仅没赚钱还倒欠了人家二十文。
这样下去怕是要把她买了也还不清负增长的经济。
她发飙了:“虞王孙你除了能骗人还能干点正经事不?不想回家趁早,俺还不想那麻烦呢,你走你阳关道俺过俺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忍你很久了!”
“可是……”自打被揭穿那些小动作后虞王孙在她面前便没那么高深莫测的感觉,大概也觉得心虚,这主除了少爷脾气重外,对她,小心翼翼的很。
瞧她发飙,也没拿出平日的气势,很是讨好道:“这些事,都是粗活,你是我娘子,不该干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