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樊倾寞用指腹搓揉著戚尧的唇,“王爷这些日子难道不开心麽?”
“哪怕开心,也是迫於无奈。”戚尧别过头,“不甘愿的开心,比痛苦更让人难受。”
樊倾寞咬牙:“王爷,我这是为了你好,以後你便知道了。”
戚尧笑道:“至少本王此时还未看出有什麽地方是好的。”
“无论你怎样想……总之,我们不会害你。”
樊倾寞这些话确实没有骗他,得到戚尧只是他们将他掳来的缘由之一,更多的,是为了护他周全。
皇上已经等不及要对九王爷出手了。如今戚尧闯了祸,便是最好的时机。
戚越自小由樊倾寞看著长大,他是什麽性子,作为老师自然最清楚不过。看似稳重实则多疑,看似亲和实则心机深重,戚尧是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子嗣,更是前太子,戚越怎麽可能放他活路?一开始樊倾寞也想过,若是戚越真要杀了亲生兄长,为何不在他仍在民间时就偷偷派人前去解决,再对外宣称他早已夭折,却反而要大费周章找回来封王。思虑来思虑去,也只可能是戚越想要在文武百官以及天下子民面前得个“仁厚”的名头,之後再随便给戚尧安上罪名,“大义灭亲”。
大部分人都知道九王爷放浪不羁,除了同娼妓厮混之外什麽都不做,跟那些百姓深恶痛绝的纨!子弟没什麽两样,即便戚尧没做过什麽欺压良民之事,但名声早已不好听,若是他真被砍了头,恐怕还是叫好的为多数。
哪怕这王爷只知道做胭脂、和风尘女子喝喝酒,不问朝政,也始终是戚越心里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还有,戚越遣人将戚尧在民间的亲人斩杀,甚至连替九王爷治过病的医神也不放过,这些事,樊倾寞也都是清楚的。
每每思及此,他就禁不住打起冷战。
****************************
天狼抽了个空回王府,却没想到一踏进府门不久,便感觉到背後传来一股杀气。那人的拳头还未碰著他衣角,天狼就转身握住他的手腕使力一扭──
“咯啦!”
姜瑞远立即冒出冷汗,不过仍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是你?”天狼有些意外,脸色不善地问,“你想做什麽?”
“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要干什麽?”姜瑞远用剩下的那只手牢牢揪住天狼衣襟,“你把小虎……你把王爷弄到哪里去了?”
他再也难以忍受,连续多日见不到戚尧,姜瑞远急得想要杀人,天狼这些时间也不在王府,天底下哪儿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即使明知道天狼只要动动小麽指就能碾死自己,可姜瑞远拼了这条命也要知道戚尧的下落。
天狼轻巧地甩开他的手:“区区一个花匠,有什麽资格来管王爷的事。先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吧。”
说完,抬步欲走。
“站住!”姜瑞远死死拉著他,“身为王府侍卫,居然陷害王爷,你该当何罪?”
“凡事要讲证据,姜瑞远,你何时何地看见我陷害王爷?”
“你……”姜瑞远还想说什麽,忽然惊讶地松开了手,“你知道……”
天狼沈下脸,说:“没错,我知道。你刚进王府之时我便亲自查过了。的确有人想要你的性命,但实话告诉你,那人并非是我。我只说到这里,你好自为之,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以前的事儿王爷全都不记得了,或许你曾经对王爷十分照顾,那也只是曾经而已。王爷答应收留你,这是你的福分,人贵在知足,警告你千万别有什麽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