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场上,如今只剩下五,七,八三位阿哥,五阿哥向来寡言,七阿哥本性好相处,八阿哥温和,一干伺候的太监都轻松了不少。
但是因着雪渐渐大了起来,三位阿哥都停了练习,进了书斋避雪。很快有太监送来伞和暖手炉,三位阿哥才不紧不慢的出了无逸斋。
五阿哥分道后,只剩下胤祐与八阿哥一块,后面还跟着两个奴才,一时间竟十分的安静,只是偶尔听到胤祐咳嗽的声音。
半路上得了皇上把费扬古女儿指给四阿哥的消息,胤祐心下想,果真与历史上记载的一样,四阿哥的福晋是费扬古的女儿,那拉家的女人。
八阿哥见胤祐埋着头,于是问道,“七哥,在想什么?”
胤祐伸手接了几片雪花,偏头想对胤禩笑笑,才发觉伞挡住了彼此间的表情,于是敛了笑,吹掉手中的雪花,“在想我们该加衣服了。”
“七哥是担心我受寒么?”胤禩声音温温和和,听起来很舒服。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胤祐自然应下这话,“嗯,咳咳。”
“七哥这般担心我,怎么不知道多多顾着自己的身子,今日天气寒,你这几日身体本又不好,不该来的。”胤禩语气带上些关切,“明日七哥你还是告假吧,回去记得叫太医看看。”
“不过是咳嗽,小毛病而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胤祐从未把咳嗽这种小感冒放到心上过,基本上是能拖再拖,不能拖再说。
胤禩无奈一笑,他偏头看去,只能看到胤祐捧着暖手炉的那双白皙细长的手,细腻的指节与那暗铜色的暖炉映衬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七哥还是要多多注意才好,“八阿哥也知道胤祐听不进自己的劝,与胤祐分路走时,便惦念着叫奴才拿些药给七哥送去。
胤祐回到自己院子不久,便有八阿哥手下的奴才送了些药来,他谢过后,因为天寒,早早的睡了。
不知道是天气变化太大,还是胤祐突然娇弱了,因为第二日一早,胤祐发现自己头重四肢无力,他自己不觉得怎么严重,倒是吓到了一干子奴才,于是有去叫太医的,有去上报皇上的,还有去告诉成嫔的。躺在床上的胤祐很想告诉他们,用烈酒擦身来退烧,比跑来跑去有用得多。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胤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康熙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到了,他也不怕被过什么病气,进屋后免了太医的礼,直接问道,“七阿哥怎么样?”
太医把脉后起身回道,“回万岁爷,七阿哥这几日本有些体虚,加之昨夜可能受了些寒,所以今日便严重了。请万岁爷不要担心,七阿哥不会有什么事,”
康熙沉眼看着屋子里一干奴才,“你们都是如何伺候自家主子的,连主子病了好几日都不知道。”
“请皇上恕罪,”一屋子的奴才纷纷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
“都给朕滚下去,待七阿哥病愈后朕再治你们的罪!”康熙压下心头的怒气,看着胤祐满头的虚汗,还有烧得通红的脸,“王太医,你这几日要好好看顾七阿哥的身体,七阿哥好了,朕重重有赏。”
“臣定当竭力,”王太医手抖了抖,心下明白,七阿哥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这条老命恐怕也就没了。
康熙走后,成嫔也来瞧了,见胤祐还在沉睡,才不放心的离开,胤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时,旁边的芸珠见他醒了,忙起身端了药来,伺候着胤祐喝了药。
“皇阿玛与额娘可知道了?”胤祐任由芸珠替自己擦着嘴角,全身酸软的靠着床头问,嗓子有些沙哑。
“回主子,今儿皇上与成嫔娘娘都来看过您,您一直没醒,就先离开了。”芸珠把空碗放到一边,心有余悸道,“主子,您这次可把奴才们吓坏了。”
胤祐勉强一笑,“叫人去告诉皇阿玛与额娘,我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