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芋头,不说话。二哥马上带你见爹爹、父皇和父王。”蓝韵嵘的双眸布满了血丝,得知刘天赐出事,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在见到刘天赐後,他的怒火就连白忻澈都无法使他平息。
“芋头不怕,二哥、三哥、澈哥哥和饕儿都在这里陪著芋头。坏人已经跑了,再也不会来了。”白忻澈端著碗,眼睛同样红红的,见刘天赐叫哥哥,他忍著酸意,舀出一勺粥,“芋头,澈哥哥做了芋头最爱吃的红豆粥,芋头尝尝。”吹了吹,白忻澈喂过去。
刘天赐吃下粥,努力睁大眼睛在房间内看了一圈,难掩失落地喊:“天天……”
蓝韵嵘听到後,眉拧在了一起,压著脾气轻哄:“芋头,天天抓坏人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了,二哥一定带他来见芋头。可是芋头要快快好起来,否则,二哥就不让他见你。”
刘天赐的眼中升起希望,他眨眨眼睛,重重点了下脑袋,“好好……等……”他要等著天天。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三位兄长感觉各异。
“芋头,多吃点。吃完了,三哥给你讲故事。”
刘惜赐抱著刘天赐不停地拍哄,白忻澈喂刘天赐吃放了药的红豆粥,蓝韵嵘看了长子一眼走了出去,刘饕随即跟上。
“惜赐,你劝劝韵嵘和饕儿,让小芋头见尉天吧。”心软的白忻澈在刘天赐吃了粥又睡下後,担忧不已地说。
刘惜赐没把刘天赐放下,而是抱在身上拍著他睡。听到白忻澈的话,他摇了摇头,“忻澈,这件事父皇和父王震怒,皇兄已经下旨了,霖南府五族以下的全部砍头,其余九族之内的流放北边。小芋头的这个样子若让父皇父王还有皇兄看到,怕是半月楼也难以幸免。尉天,皇兄会留他一命,可让他和芋头在一起是万万不可能的。何况,此事爹还不知道,若让爹知道了……”
白忻澈放弃地叹口气,心疼地看著睡不安稳的刘天赐,“当时知道尉天後,听张嬷嬷说芋头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又得知两人的缘分颇深,想著让小芋头高兴,咱们也就没插手他们的事。哪里想到芋头竟这般在乎尉天。早知如此,当初该阻止芋头与尉天在一起。”
“这种事谁都料不到。”刘惜赐说完,冷哼一声,“就像谁都猜不到那个霖南尚竟有恋童的嗜好,恋童也就罢了,还喜欢……”
“惜赐,别说了。”白忻澈的脸色立刻变得极差,“我一想到芋头差点落入那人的手里,我就後怕。连我们这些大人听著他那些变态手段都受不了,可想而知当时芋头有多怕。”
轻柔刘天赐淤青的左脸,刘惜赐阴狠地说:“我跟二哥说了,那霖南尚不能死,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让他也尝尝他喜欢用的那些手段。听离儿说,他那个女儿欺负过芋头,我刘惜赐的宝贝弟弟可不是让能让人欺负的。”
白忻澈没为霖南家的人求情,能狠下心伤害什麽都不懂的刘天赐,能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事的人,不值得他求情。至於霖南家其他那些无辜的人,白忻澈也保持了沈默,若不让那几人发泄出来,芋头和尉天更不可能在一起。
……
跟著父王进了隔壁的屋子,刘饕刚关上门,胸口就挨了一掌。趔趄了两步,刘饕跪了下来,脸上依然平静。
“父皇和父王是怎麽交代你的?!”蓝韵嵘反手又给了刘饕一掌,刘饕咳了两声,嘴角渗出血丝,刘饕却没理会。
“孩儿没有照顾好小皇叔,请父王责罚。”刘饕丝毫不辩驳,低声道。
走到椅子边坐下,蓝韵嵘缓缓开口:“饕儿,身为储君你要记住,无论是何事,都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这次若不是你对自己的计划太过信任,你小皇叔也不会出事。饕儿,不要再让父皇和父王对你失望。”
“是,孩儿谨记父王的教诲。”刘饕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蓝韵嵘“嗯”了声,让刘饕站了起来。
“饕儿,过来。”
刘饕走了上去,然後被蓝韵嵘转过身去,後背贴上一只手。胸口的疼痛慢慢缓解,刘饕吐出口淤血,这才擦了擦嘴角,转身看向父王。
“把那个尉天的事跟父王说说,离儿跟我告状,说你欺负她和芋头。”没了刚才的严厉,神色放缓的蓝韵嵘多了几分慈爱。
“孩儿不过是不再让小皇叔和那个尉天见面。”刘饕平淡地回答。
蓝韵嵘的眉峰又皱起,厉声道:“过两年你小皇叔自然会忘了他,离儿真是胡闹。这件事哪怕你皇爷爷同意也没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对你小皇叔安地是什麽心。”
刘天赐对尉天的依赖让蓝韵嵘意外,但他不相信有人会真的喜欢上自己这个永远长不大的么弟,而他更不放心把么弟交到别人的手里。
“父王,皇爷爷知道了吗?”刘饕的眼中划过忧虑。
蓝韵嵘摇头,语气沈重地说:“父王不怕你皇爷爷担心,只怕你皇爷爷自责。”
……
……
“天天……没有……”刘天赐小声哭著,在胸口摸来摸去。
“芋头,三哥不是说了麽,天天去抓坏人了。”刘惜赐的心情非常复杂,他和二哥一样不相信尉天会真的喜欢上自己有些特殊的弟弟,可刘天赐醒来就找尉天,让他分外担心。
“不是不是……”刘天赐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没有,没有。”刘天赐不停摸胸口。
刘惜赐和白忻澈不明白刘天赐到底说什麽没有了,坐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刘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