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结罗这嗓子,吼得斩钉截铁。
很想扯下他额上的布巾,看清楚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是否变了,但望山还是忍住。只故意面露痞笑说道:“君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我却是小人,做到非礼勿视已然不易,你不肯让我抱你起身,那我只好坐在这里,向你讨教非礼之道了!”
结罗“你你你……”了半晌没说出话,发觉自己耳根有潮红之势,一口白牙似要咬碎。他伸出双臂喊道:“好,你抱我起来啦!”
如此良机,望山如何放过,他双手在结罗滑嫩的皮肤上磨蹭了好一会,才抱起他来。只听得耳边结罗气息粗重,低声怒道:“不准看我的脸!如若看了,我诅咒你夜夜不举!”
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啊,也是结罗这话说的太毒,逼得望山不敢抬头。但如此一来,他的视线只能停留在结罗的腹部之下,此番景象如何,他人不得而知。只知望山大人将结罗抱上坐榻之后,飞快地冲入小院,在缸里舀了几口凉水灌下,方才出门请来大夫。
是夜,望山手执毛笔,这般吟道:月出照兮,茜草栖兮,荑出丛兮,吾心怦动,搔首踟蹰。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新年快乐!
最后这句,其实很色,要不要本宫翻译啊?啊哈哈~~~
7、第六章
7、第六章 ...
且说那日望山冲出门外,去请大夫,结罗独坐榻上早已羞恼万分。他恨恨地探出身子去取案上的茶水,却不得于手,生生焦虑了半柱香的功夫,身上某处才止于躁动。幸好望山还记得将衣衫取来搁在一旁,不然他袒露着胸怀,怕是大夫来了又要羞恼。想到此处,又愤恨起来,撕拉着望山的深衣就低声骂道:断袖之癖?你才断袖之癖,汝全家断袖之癖!断袖,断袖,且若瞎了眼的才与你断袖!
“嘶~”望山的深衣,袖子终究被扯断了。
这日之后,足足三日有余,结罗未与望山说话。叶桢询问望山这是何故,望山也只是捂嘴暗笑,不予作答。
又过了几日,适逢县令府邸内的芍药新开,结罗午觉浅眠,便抱着睿儿到屋外走动,只见园中廊下绿阴正浓,瘦石冷泉,芳草萋萋,甚是娇娆。不觉坐在石凳上,看着怀中酣睡的睿儿,恍惚间午梦更长。片刻,已是汗濡半衫,睿儿忽然被宅子墙外的嘈杂之声惊吓,嘤嘤啼哭。结罗心头一阵烦躁,只得抱起睿儿往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宅门大开,射月县县令福坎面色惊惶,看到结罗便哭哭啼啼奔了过来,高声喊道:“先生啊,这这这……左庶长大人何在?快救救本县!这次完了,城城城外……来了……”
“出了何事?”结罗轻拍着睿儿,对于这个福坎使不出半分好眼色。
福坎喘了喘气,拉住他的长袖嚷道:“先生可为本县招来大祸了!楙月县的那个老奸巨猾的竖子,因为打了败仗,被烧了粮仓,心有不甘,居居居然……与逝水族、涅水族的蛮人沆瀣一气,带带带……带兵围城了!”
“什么?”结罗这时听得睿儿的哭声越来越急,语气也重了几分,“大人你镇定点!望山大人今晨山上打猎了,你派人快马去报,半个时辰就可回来。且说,城外来了多少人马?”
“至少有一千人马……”
结罗“哦”了一声,继而用手掌轻拍睿儿,抬头对福坎说道:“大人先去屋外等望山大人回来吧,我把睿儿抱回屋,他如此哭闹,想必是觉着了这帮蛮人的暴戾之气,心神不安所致。”说完自顾自抱着睿儿进屋,喊来乳娘耐着性子去哄,待睿儿安静了些,这才抽出身来,与福坎聚到一处。
待到三人在城楼上站稳,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此时城下吵吵嚷嚷,漫天的叫骂上不绝于耳,福坎一脸忧惧地靠着柱子扶住额头,望山和结罗各自沉默,脸上却仍是平日的镇静神色。不久,叶桢带来消息,而他眼中似乎只有望山一眼,仅仅对他一人拱手施礼,“爷,眼下在城下叫骂的约莫有七八百人,远处的林子里大约还有两三百。他们一直在骂,却没有攻城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