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一路追一路骂,兜了好些圈子,可怜□的马儿被他抽得嘶鸣不断。
“好好,你胆子大了,拐了我的宝马良驹,穿了我的紫金荣锦袍,这是想做什么?!看芍药花……我他妈相信你了就是个棒槌!”
是越骂越气,越追越心惊。
命令着人在谷里上下搜着,望山绕过了结罗平日最爱来的小竹林,过了几道山泉,发现了几丛被人踩踏过的低矮灌木。
接着,一个兵卒拿着东西来报,望山一看,横眉倒竖,“行啊结罗,袍子被撕开了这么大一口子,反正穿的是我的,你倒是不心疼。”
良久,五个被绑在溪水边的护卫,被拉到了他的面前。追日也找了回来。
“好好,很好……打不赢你们不会跑啊,人被掳走了你们不会放烟火弹吗?”望山气吁吁地在马上扬起鞭子,一人给了一下,“说,他们是什么人?大王子那边的,还是楙月谷那头的?”
几个护卫差点儿痛哭流涕,“大人,都是清一色的蒙面人,黑色夜行衣,身上功夫像是北边的,没有辨别的东西,看不出来是哪边的。不过,若不是先生喊了那一嗓子,我们原本是能逃掉的……”
说到后来,话是越发没有底气。
望山却是默然了,端坐在马上沉思了半刻,一甩鞭,带着人下了山。
人没有找到,望山脸上竟不见丝毫急切。
爬房顶爬到郁卒的紫潭忍不住擅离职守,跪倒在地,羞愧道:“爷,是我的错。先生被掳,不如派我们出去追查吧……天亮之前或许能……”
他说的,自然是出动十二影卫。
“不用!”望山闭着眼,半躺在卧榻上,将整张大床都让给了夜里长个子蹬腿的睿儿。手指轻轻一摇,道:“他暂时不会有危险,等紫夜回来后,再作打算。”
“可是……”紫潭不解,难道平素爷对先生的在意都是假的?
“下去吧。不要再放任何人进射月谷了,这才是你最应办好之事!”望山冷声道,背过了身。
紫潭一咬牙,跃回了房上,又因为心绪不宁,与人换了班,一个人在山里寻觅了整晚,看有无蛛丝马迹可寻。
查看了地形,又把那五个护卫从被窝里捞起来询问,紫潭总算了解到一件事——
先生,应该是故意被人掳走的。
难怪爷并不担心。
这两人,还真有些默契。
微微一笑,紫潭回到了府邸,把夜晚顺手捉的斑鸠扔进了厨房,让大婶给睿儿炖汤。
这日的午后,望山抱着睿儿,接受了一个锦袍黑衣人的跪拜。
紫夜抬起头,看到多日未见的主子,禁不住勾起唇角,“爷,您何时生了个儿子,小主子样貌不凡,粉雕玉琢,眉宇之间透着股贵气,其母想必是名门闺秀抑或是小家碧玉。”
“嫌我还不够堵心是不是?”望山无奈地瞧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十五岁起培植起来的一干影卫之中武功最高强的家伙,这个大块头什么都好,就是长着一张臭嘴,脾气古怪不说,还敢跟他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