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夏一瞪眼,扑上来捂住他的嘴,“不准说!”
唉,表白也不准说,耍流氓也不准说,希声为自己默哀了一路。
肖老师把两人迎了进去,一件沉夏就愣了神,注视了他好久,连连夸赞道:“这位小兄弟好样貌啊,放在过去,那就跟画里走出的谪仙一般无二。”
沉夏拽住希声的袖子,望天翻白眼——这人不是穿越来的吧?
希声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跟着肖老师越过几道凸凹不平的小斜坡。到了张玲玲家门口时,希声让他停一停。“还去看看吧,昨天我没看出个端倪,他说不定可以。”
说完,对沉夏做了个极为绅士的手势,让他先进。
沉夏抖着肩进去,心说,得,我就是被拿来摆谱来的!
肖老师跟着两人也走进去,神色比之前更谨慎了几分。沉夏一看就气度不凡,不过随意站着,也与一般人拉开了距离,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看着没有希声那么平易近人。
沉夏里里外外走了数十遍,一直抿着嘴不说话,时不时冷眼扫肖老师一眼。
第十二遍时,沉夏站在一个对开的窗户前定住了,转头问肖老师:“这里,原来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肖老师用摸着额头说:“我想象……啊,好像是有个风铃。”
“那东西呢?”希声问。
“不知道,或许是张玲玲或者她奶奶什么时候扔了吧。”
“张玲玲喜欢风铃么?”沉夏摸了摸窗楞上的钉子留下的小洞。
“不知道啊,她也没说过。”
沉夏便不问了,两手插在裤兜里在原地转圈踱步,眉头一挑一挑的。
肖老师纳闷极了,想上去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却被希声拉住,“他这个样子,就是在问事情呢,不能打扰。”
将信将疑的,肖老师只觉得沉夏在眼前快把他转悠得昏了。
良久,沉夏一脸沉痛地仰起脸来,对肖老师说:“这里……只怕不太平吧,这间房修建在阴面,居然逆着水脉和山脉,院子里还打不出井,每当春季蛇虫鼠蚁比其他人家都多,是不是?”
肖老师讶然地豁起嘴,“这这……你怎么知道的?”
“嗯,我看看……这里有冤魂哪。”沉夏一不做二不休,扮起神棍来,脑袋一点一点地继续说:“她想念她的女儿,不愿意离开,因为……害她的那个人就在这里,她是回来报仇的……”
“真有这种事?”肖老师急了,差点抓住沉夏的胳膊,却被希声轻巧地挡住。
希声对他微微一笑,“肖老师,您说今晚,张玲玲母亲的鬼魂还会出来吗?”
“我,我不知道。”
“那就去看一看吧,顺便让我把它收掉,哈!”兴趣盎然地睁大了眼,沉夏抱着希声的胳膊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肖老师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腿脚似乎比之前更不稳当了。
由于沉夏对燃烧沼气的炉子产生了极大兴趣,自告奋勇地要来煮面,肖老师对他的印象好多了,不觉得他是个高傲任性的家伙,但是还是被他穿着白色掐腰西服站在锅子前的动作吓着了,把他赶出厨房。
希声无奈地把他带到了田里,又绕着肖老师家周围,四处踩了踩看了看,然后相视慧黠一笑。
两人和肖老师坐在院子里吃了一顿地道的农家饭,然后希声给沉夏洗了根黄瓜,让他坐在门槛上去啃,至于他那平整的白裤子,早已经被他蹭脏了。
过了几分钟,希声也坐了过去,把手表露出来给他看,“快八点了,等月亮升上来,时间就差不多了。”
沉夏此刻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喉咙里含着笑声,对他勾了勾手指,“等下王子殿下负责声效哦。”
希声习惯性地去扯他鬓角的发,扶着笑得发疼的腮帮子,低声说:“荣幸之至,亲爱的殿下。”
收拾好的厨房的肖老师出来时,看到这两兄弟有说有笑,坐在他家院子门口边看月亮边啃黄瓜。
突然,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对灵异事件很是了解的沉夏,高举着胳膊站起来,对着空旷的田地发出了高亢的尖叫:“啊啊啊,鬼啊,女鬼啊,吊死的女鬼啊!长的好丑的看不见脸的女鬼啊!”
“怎么了,怎么了,她又出现了?”肖老师慌慌张张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