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发了个白眼。“你这么关心怎么不去看?我们班女生本来就少。”
叶素素笑嘻嘻地说:“我相信你们嘛。我不方便进男生宿舍,byebye了!”
安贝边挥手边进宿舍区大门。
安贝洗好澡,把内裤放到盆子里,把其他衣服扔进洗衣机。安贝搓着内裤,忽然忍俊不禁。他已经住校一个月了,因为懒得洗衣服,就买了一个洗衣机。舍友们自然也乘余荫,得了方便。一个星期前强子忽然哀嚎着从阳台提着一件桃红色衬衫进来,安贝一看,发现竟然是校服,笑得躺在床上直喘气。原来强子把他的红色背心也扔进去了。
安贝虽然也没有注意到不同颜色额衣服不能一起洗,但是一来他的衣服质量好,而来颜色都浅,所以没有乌龙。他忍不住就把这事分享给葛乐。你言我语间,情致浓浓。葛乐忽然严肃认真地说:“内裤不能和洗衣机一起洗!”安贝惊讶地问:“为什么?”葛乐说:“不卫生。”
第二天,安贝就收到了葛乐的短信:我寄了点东西给你。安贝一瞬间心跳加速,心花怒放。收到寄存单后,他立即就奔到了校门口保安室,迫不及待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收到了警卫大哥们敬佩的小眼神。他顺着大哥甲指的方向一看,看到桌上耸立着仿佛荣耀奖杯样笔挺的蓝色套装——皂粉、内衣洗衣液和洗衣机清洁剂。他可以联想到,他的喜出望外与迫不及待、三件套的鲜明夺目和背后的故事,在保安的心中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故事”。安贝泪流满面地在保安室大哥们的注目礼中,提走了骚包的洗衣三件套。玩得就是心跳,加速你就输了!
已收到。确认发送。
新短信,查看。注意说明书,不要偷懒。
安贝捏着爱机小g,愤愤地打字,末了删除,再打字,再删除,终于完成一篇不带脏话的短信。
嗯……好。已发送。
“安仔,你太贤惠了!”舍友刘时川看着洗手台上方安贝的柜子赞叹道。
李闻声打开阳台的门探着脖子看,啧啧不停。“安仔,你不是娘儿们可惜了!”
安贝抖着手把爱机小g放在床上。
杀戮是胜利者的游戏。男生宿舍6号楼32o室在五分钟内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游戏。
“还娘们?”安贝脚踩着精疲力尽的刘时川的背,恶狠狠地问道。
强子缩在门后瑟瑟发抖。“熊爷饶命!”
安贝现在每天都要从数学老师那里抱一叠试卷过来——他虽然不想再做数学课代表,但是在其他人也不想做的情况下,安贝没有辞职的机会。数学老师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每当安贝出现在他面前,他便先做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扶着他的眼镜,像是要辨认面前的人是谁,然后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说,你来了,把这份试卷带过去,今天让同学做好,明天要讲。安贝也还他一个微笑,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在日渐失去颜色的高三,老师们和他们一起失去了生气。
每天都在重复。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铺在捏着笔杆写作业的同学身上,铺在趴着补眠的同学身上,铺在浅色花纹的教室门口大理石上。教室后总有一群喧闹的男生。同学要不就仰着下巴的张扬,刻意而倔强,要不就麻木木讷。轻风一视同仁地吹动着他们的发梢。阳光照射着他们的白衬衫,上面闪耀着一样的光彩。
躁动着!
“操!他妈的有完没完。”吴劲把馒头一样高的试卷扔到垃圾桶。
安贝心不在焉地用水笔涂满试卷上的空心图形。句号、6,8,9,正方形,b,d……
“安仔,你怎么总是做一些娘兮兮的事情?”强子这学期是他同桌,托着下巴笑道。
安贝不置可否,说:“省力。”
“想什么呢?眼都直了。”
“我在放空思绪。”
强子转着笔头,笑道:“我的脑袋一直是空的。”
安贝点点头,说:“□。”
强子扭头骂道:“操!”
安贝说:“你现在一星期zw几次?”
强子闻言吞了一口唾沫,贼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周围一圈女生,你他妈说那么大声!”他小心翼翼地说,“4次。你呢?”
安贝涂满了一页,翻到第二页,含混地说:“差不多。”
强子骂道:“老子烦死了,有时不撸也会流出来。他妈的,整个高三都得肾虚!”
安贝把试卷收起来,靠着椅子后背,沉默不语。素净的脸庞上是难得的琢磨不定的表情。
教室左下角的日记一页地翻过去。日子单调、苦闷、无奈和麻木,如同黑白电影中经历了一场大雨的恋情。
安贝和人打架了。事情的起因很微秒。被作业本压得踹不过气的男生们有点自暴自弃般把试卷们撕了。这不是第一次,但是他们这次却把撕掉的试卷扔到正抱着一叠数学卷过来的安贝身上,神情挑衅嚣张,像过度充气的气球亟待爆炸。安贝因睡眠不足而苍白的脸上显露出阴戾的表情,这正合了那些男生的心意,于是打架顺理成章。
高三后,男生之间的冲突增多,法不责众,学校大多网开一面。然而这次的情况有些严重,两方在教室里公然打群架,在学生中造成极恶劣的影响,学校就算碍于学生的背景压力也不敢善了。几个男生被教导主任押去操场跑了十圈。然后在教务处等家长过来。
安贝气势汹汹地踹倒教务主任的椅子,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