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后的每一天里老团长都觉得心很累,他觉得自己和林芝苗八成是八字不合,反正是没一天顺心的,心累的不行不行的了。
就说降压药吧,以前的时候如果没有紧急作战任务几乎都不用吃。后来灾难来了以后没有药,再苦再难也没吃过,那也好好的走到今天。可到这儿来以后就不行了,一天不按三顿饭吃,很可能马上气中风。弄的袁德强一直拿着药跟在自家老领导屁股后面,只要俩人掐架就得上去送药救火。
老林家院里经常能听到属于男人的雄浑咆哮声。
“林芝苗!!!”
老团长刚进洗手间就从里面跑出来,对着刚才从洗手间出来错身而过的林芝苗咆哮。
“嘎哈?”
老团长看着她的白眼恨不得给她突突喽!
“我放厕所的……东西呢?”
林芝苗皱眉,总觉得他是习惯性的为了咆哮而咆哮,要不就是特意找自己麻烦凸显存在感。
“厕所?好好说话,屋里的那叫洗手间,埋汰不埋汰你?”
老团长气了个倒仰,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的跳了。
“我问你我东西呢?!”
林芝苗心里暗骂有病,降压药都救不了你。
“啥东西呀?我刚才是收拾洗手间了,可除了一堆埋拉巴汰的破布条子也没看着别的啥呀。咋?枪丢了?我可没看着啊,别赖我。”
“……”
老团长的脸憋的通红,埋拉巴汰的破布条子?
“你……那……布条子呢?”
“扔了啊,那么埋汰留着嘎哈呀?我都没敢用手拿,直接拿棍子挑垃圾袋儿里头扔的。咋啦?”
‘咋啦?!那是我的内衣裤!!!’
内里空落落、坦荡荡、凉飕飕的老团长此刻不知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懑和憋屈。
“……没事儿。”
老团长心里难过,那是他唯一的一套内衣裤,就因为刚才被她气的先吃药缓了一会儿,没来得及洗,这会儿就……
林芝苗莫名其妙的瞅着他充满悲伤的背影,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难道真的是为了那堆破布条子?那上面藏了啥机密了?
而旁边袁德强几人一副悲哀又忍俊不禁的样子正好让她看到,这更让她恼火。
“有啥事儿是我不知道的?到底咋回事儿?”
几人都把脸转到一边去,谁都不敢接茬,这要咋说?告诉她她刚才丢的是老领导的内衣裤?
怕活不到明天。
林芝苗想来想去莫名其妙被人喊一顿,就这么过去有点不甘心。干脆全副武装好自己跑出去扒拉垃圾袋儿,等把东西扒出来打开了一看,这是……
老领导独自坐在东屋里,看着窗外漫天的雪花忆苦思甜。
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哀伤,外面的人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进来。
“领导?”
“什么事?”
袁德强见自家老领导依然对着窗户坐着,便自己走了过去。
“领导,这是林芝苗让我给您的……咱们每个人都有。”
他说着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然后又自己看了看自家领导的脸色。
“领导,吃药不?”
“……”
袁德强见老领导不看自己也不说话,便也没敢再停留,直接溜了出去。
老团长转头看一眼黑色的袋子,又看一眼关上的房门,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打开袋子。
等他把东西拿出来打开一看,这是……
…………………………
等到吃饭的时候,老团长一定要人把林芝苗喊下来,不下来不行。
刚吃了老太太给做的鸡蛋饼和八宝粥,然后给老爷子老太太写完信的林芝苗好不郁闷,她真想对他们喊我真没饿着!我吃的比你们好!
一想到楼下的饭是为了做样子,在外面的地下室放了五年的陈粮做的,她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的就是林芝苗这样的。
楼下三番五次上来人三催四请,她也别无他法,只能下去了。
“你们吃你们的呗,我真不饿。”
林芝苗坐到首位,对着一群等着自己还没有开始吃饭的人简直无语至极。
“人是铁饭是钢,哪能一直不好好吃饭?快吃饭!”
林芝苗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着眼前满满一大碗比别人更稠的粥,痛苦极了。
“我真不饿,这碗粥你们分了吧。”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老团长生气了,这孩子咋这么散漫?一点团体意识都没有!
“坐下!”
林芝苗一挑眉,心想你这是连吃饭的点都要开干啊?不想消停了是不?
老团长见她又坐下来了,才拿起筷子。
“吃饭吧。”
等大家吃了两口了,老团长发现林芝苗还没动筷子。
“吃饭。”
“不吃。”
她这倔劲儿又上来了。
袁德强等人在旁边看着头疼,俩牛脾气杠到一起简直就是灾难。
“不吃就坐着,不许再上楼。”
“凭啥呀?我不想在楼下待着上楼咋啦?”
“你的性子太独,今天开始我得好好给你板一板。一个人待在楼上干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在楼下待着?”
“啥?!”
林芝苗立着眼眉看向说完话继续吃饭的老团长,觉得刚才听的是天方夜谭。
“不是,我不爱在楼下待着就是独了?我不搁楼下晃荡,碍你的眼还有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