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查理瞪着溜圆的眼睛抗议,“如果是腐蚀性的,那女尸早就烧化了。”
杜乐丁才不管那些,直接动手把查理扒了。优雅的查理浑身上下,只剩下了单片眼镜。
弹幕乐不可支,刷了好几条“喜闻乐见”,纷纷给“裸奔”的查理打赏礼物。
杜乐丁用查理的马甲包着金属块,小心将其取出,擦干净后发现上面刻着花纹,跟银棺一样,没有任何缝隙,俨然就是个铁块,但掂量它的分量,里面似乎不是实心的。
既然是跟着墓主放入棺材里的东西,肯定有非同一般的价值。杜乐丁出于职业习惯,下意识的就把它当成了此行的战利品,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刚把金属块放好,身后突然传来猛烈的撞击声,也不知是苏腾还是那个活死人撞在了上面,墓门左手边的琉璃墙赫然出现了一圈蜘蛛网的一样的裂缝。
随着细长的裂痕噼噼啪啪的蔓延,光影流动的琉璃墙里像是被注入了墨汁一般,渐渐染成了一团浓黑,并不断扩散。
杜乐丁这才发现,墓室外通道里的长明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外面可说是漆黑一片。
墓室四面八方的琉璃墙壁都黑了下来,空间越来越暗,某种细碎的响声随之而起,像是远处有人在窃窃私语一般。
那空灵鬼祟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贴在人的耳后,令冷意像无数跳蚤一样在人的头皮上爬动翻滚。
墓室里的几人屏息凝神,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神经崩到最紧的时候,门口突如其来的“砰砰”两声响,令他们同时往门口看去,杜乐丁几乎扭了脖子。
琉璃墓门也已经黑的差不多,但隐约还能看到一丝幽光。杜乐丁心中一动,冲过去打开了墓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苏腾。
他手里提着畸形扭曲的活死人头颅,机甲上满是污血,就连脸上也溅染了斑驳的血迹,像极了西方油画里斩杀恶魔,浑身浴血的圣骑士。
杜乐丁骇然道:“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苏腾看着杜乐丁,眼中流动着一层暖光,丢开手里的脑袋说:“没事。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杜乐丁招呼其他人一起往外走:“只能先原路返回了,这墓室不对劲,再待下去估计就走不了了。”
苏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出不去了,墓道只剩下门口这一段,你们来时的那条路已经消失了。”
杜乐丁一时哑然,这多半又是苏腾说的什么“场”,什么“位移”,他情急之下,福至心灵:“你们从罐子底部掉下来时,肯定得有个出口吧,在哪?”
苏腾伸手一指,杜乐丁又是一愣,琉璃顶上别说是出口了,连个孔都没有。
“这真是邪了!”杜乐丁体内的寒意直冲头顶,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苏腾跟杜乐丁不同,对于他来说,任何事情都一定有合理的科学的解释,虽然他们掉下来的地方不见了,也一样可以用量子物理学来解释,因为微观粒子不是一成不变的,任何物体都有可能在不被观察时发生变化。
但他不习惯浪费唇舌说些无益于现状的话,那细细碎碎的声音如同恐怖的潮水填满每一面墙壁,将整个墓室包围起来,看似随时会将墙壁冲破。
琉璃墙上的裂痕被挤压得劈啪作响,每一声都令人栗栗危惧。杜乐丁的视线在愈发黑暗的墓室中快速转动,急迫的想要找到能够带来希望的蛛丝马迹。
经过格洛姆的一番折腾,墓室里已是一片狼藉,几口石棺的棺盖都被撞翻,里面躺着的果然是一具具尸体。
杜乐丁在意的是棺盖上没有恶鬼图案的第十口棺材,它也被掀了个口,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反正已经开棺,杜乐丁索性把棺盖整个打开,待他看清里面的情形,顿时心跳加快。
这口石棺之中是空的,连底儿都没有,下面连接着另一个空间,也不知通到哪里去。
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第十口棺材里这个通道,与其等着琉璃墙完全碎裂,放出不知什么机关,还不如铤而走险,试试这条路。
杜乐丁立刻让其他人赶紧下去。查理打头率先钻了进去,随后面色苍白的杨菡捂着脖子,踉跄着跌入通道中。
杜乐丁正要去扶起格洛姆,就听一声枪响,格洛姆停止了痛苦的咆哮。
“你……”杜乐丁看着奈特,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杀了自己的同伴。
奈特面无表情的收起抢,瞄了杜乐丁一样,用比寻常女人低沉许多的嗓音冷冷道:“他走不了了,与其饱受煎熬折磨等死,还不如这样来的痛快。”说罢,快步走入石棺中的通道里。
杜乐丁很想质问她,是谁给了她权利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垂眼瞥见格洛姆被他自己抓烂的面孔,这番话哽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噼啪”一声裂响,琉璃墙眼看就要承受不住了,苏腾一把抓过杜乐丁将他推入通道中,随后自己也跳了进来。
他扒着石棺的边沿,把棺盖拖动上来,在最后的缝隙即将合拢时,他看到琉璃墙完全碎裂,从中喷出出一股“黑浪”,正急速的朝石棺涌来。
将棺盖盖好后,苏腾松手跳了下来,走到杜乐丁身边。
这通道下方又是一个石室,当中摆放着一口硕大的木棺,棺盖是敞开的,里面空空如也。
奈特走到木棺旁边踢了一脚地上的某个物品:“看起来,这里有人来过。”
那是一个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