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渠来不及说什么,只看见一片子卿翻飞的白色衣角瞬间消失在悬崖之下,快得让人抓不住,只得跟着跳下悬崖。
很快墨渠黑色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崖边只余下一片空茫。
此时要是有人经过此处目睹这一切,定是觉得二人是跳崖殉情去了,说不得又要传出什么凄美的爱情话本。
而此时顺利通过结界的二人,已经到了一处比先前更加严寒的地界上,如果说之前人界的雪只是柳絮因风起,那此处的雪便当是鹅毛遍地飘,用飘或许也不够恰切,因为这雪虽是只有鹅毛大小,却似乎比鹅毛重上许多,此时裹挟着强劲的寒风袭来,一下一下如重锤般砸到两人身上。
墨渠看着先他一步抵达的单薄身影,那人仿佛要被这凛冽的风雪砸飞一般,顿时让他生出一股将人搂紧怀里的冲动。
还没等想明白这股冲动从何而来,身体便已经行动起来。
子卿虽然不怕冷,但这罡风十分强劲,若不消耗点修为,恐怕在这风雪中寸步难行。他正准备施展法术抵挡下一波更强劲的风雪,却猛然被扯进一个熟悉的胸膛。
而墨渠将人扯进怀里,又用自己的披风将人细细密密地包住,这才低头看子卿,却发现那人睁大了一双凤眼望着他,眼睛里还有些水光潋滟,似是被这风雪糊的。
“咳,你此前受了重伤,还是不宜这么快使用术法。”墨渠只好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总不能直接说我心疼你吧。
“可是我们这样要怎么走?”子卿说罢扯了扯裹住他的黑色披风问道。
墨渠这才发现他的披风将两人缠作一块儿,只是他当时并没有想这许多,他只是想护着这人,护着这个活了几百年第一个让他觉得想护住的人。此时听见子卿的问题,只沉思了一会儿,便把那猫毛化成的玄色披风从自己身上解下,披到子卿身上,然后才放开他。
“咦,你这披风似乎能将风雪隔绝在外,不知是何材质。”子卿觉得稀奇,披上这披风后连风声似乎都小了许多。
“早前师父给的,我也不知是何材质,你披着便是。”墨渠自不会告诉子卿这是他的猫儿毛所化,别说这小小的风雪,便是那天雷地火,也是能抵挡一二的。
“你将这披风给了我,那你呢?”子卿看着只穿着单薄长袍的墨渠问道。
“你看我可像是有事的模样?”墨渠面上一派悠闲,走过去帮那人将兜帽戴上,玄色的兜帽边沿是玄色的绒毛,在雪地里染了些雪花,衬得子卿的脸蛋越发地小,也越发地苍白。
子卿闻言看了看眼前的高大男人,男人此刻站在风雪里,依旧沉稳如山,那双为他戴上兜帽的宽大手掌,甚至还是温热的,好像一点也没有被这漫天的寒气所影响。
现在那人似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子卿蓦地有些脸红,微微撇头避开那人的视线,说道:“走吧,前面便是狼族的领地了。”
墨渠看子卿皓白的颊边突然绽放了一抹嫣红,又微微撇过头去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便凑得更近了些,故意压低声音在子卿耳边说悄悄话:“好。”
墨渠的声音压得有些低沉喑哑,只这一个好字,便让子卿的面色更红了些。子卿连忙带头走在前面,想不明白自己内心的焦躁从何而来,只得走得快些,好像那样便能压下那不该属于这冰天雪地的热度般。
墨渠则悠然地跟在子卿后面,心情大好地看着前面那走得比平时急躁些的背影,刻意将步子的节奏压得和那人一样,让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步的距离。
第14章 遇险
墨渠和子卿在暴风雪中行了许久,方才看见子卿所说的那处大山。它伫立在这无边雪原中,像一头沉睡的凶兽。
一别经年,游子归来。
子卿在这里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他最初有意识的时候,便是在此山之巅,这里的风雪,似乎更凌冽了些。
他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想拥抱那山,而墨渠就跟在他后面。
熟料两人刚刚施了术法靠近那山脚,便被一阵金光挡了回来,子卿被那金光一震,只觉五脏俱损,堪堪吐出一口鲜血。
墨渠离得远些,也被震得头晕眼花,看见子卿难受的样子,顿时稳了稳身形,上前去扶住他。
“子卿,你怎么样?”墨渠来不及探究那金光的源头,抓起子卿的手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疼……”子卿忍不住痛呼,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人形。
“区区雪兰也敢在我族领地放肆,当我狼族都死光了么?”
伴随着这一声怒吓,一个身穿紫衣的美艳妇人手持一柄青竹伞,自半山腰缓缓降落,周围的雪花似乎被她的气场震慑,竟无一朵能近她的身。
那妇人在地上站定,这才看向身边的小童问道:“可是他闯入狼王的府邸?”
“就是他,我记得他的样子,那天之后王便是跟着他出去的,到现在都未曾归来。”那小童连忙道。
墨渠从这二人的对话中推测出来,那小童大约是将子卿认成赤琰了。这紫衣妇人修为深厚,若是同她硬碰硬恐怕难以保得周全,子卿的伤不能再加重了。
“前辈,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子卿他修为尚浅,又如何能抵得过狼王?”
“胡说!就是他,就是他用邪术控制了王,我记得的!”那小童听得墨渠之言,以为他在替子卿狡辩。
却不料那妇人听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