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抹一把额上沁出的汗珠,喘一口气,浑身有股虚脱的累,然而还是将他小心的扶起靠入怀中,使他的头微仰,像对待宝宝一样,盛一勺汤药,轻轻的捏开他的嘴,将药汁慢慢的倒入他的舌下。
然后听咕噜~一声,我便松一口气,药汁顺利的咽下去了,而且没有呛到。
幸得还能下咽,否则真不知道该怎样是好。
于是依样一勺一勺的喂,直喂了小半时辰。
记得幼时,不爱喝药,每闻到那苦苦的药味,迈开小短腿扭头便跑,然没跑几步便会被拎回来,没办法,那时太小,腿短,往往抗议无效。
然后被娘亲牢牢的按在怀中,灌药。
挣扎不得,便张嘴大哭,不下雨那种。
有时非常有效,这是大多数情况。
有时娘亲便在我闭着眼张嘴号~的时候,将小药勺儿往我舌下一倒,于是我便咕咚~ ,咽下去了。
咽下去后,我便真号起来了,狂下雨那种,没办法,真是太苦了,药一入口,嘴角便止不住的往下咧,眼泪叭嗒叭嗒的掉。
于是顺理成章,一碗药就这么喂下去了。
所以,喂药,我相当娴熟。
如此,再次擦身,换布巾,将美人儿因发汗而湿透的被褥换掉,像转动的小小陀螺,尖儿都快磨平了。
至于那汗湿的内衫,因没有合适的替换,只得扒下来跟被褥作堆扔一块儿,待得明日再洗。
怎么说,病人重要不是,难道要我晚上举个明珠,到那夜晚冰冷的小溪水中,得瑟着洗衣服吗?万一招来狼怎么办?倒也不是怕那东西,只是,如果它看那衣衫好看,想拿回去垫窝,给我叼走了,我可追不上它。
那破狼有犯案史啊,它犯过这种错误,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下给我叼走的。
后来我在它的老窝中找到了被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狼崽垫在身下撕扯成破布条的内衫,可怜了我上好的云锦。现在想来都痛心。
再说,万一我洗衣服不在时,他发热烧出毛病来怎么办?万一烧成痴呆,不能自理那种,还要把屎把尿,这日子可就没法过啦。
想到以上种种,面对美人儿光溜溜的身体,我也就释然了。
美人儿,不是魅儿我故意要占你的便宜,吃你的豆腐,是情势迫人,情非得已,刻不容缓呀!不然,湿衣穿在身上会使病情加重的。
美人儿放心,我绝对会对你负责。
如此折腾了一番,直到美人的热度退下去,才觉浑身散架一般,不禁累得哈巴狗儿样趴床沿上,动也不想动了。
搭哈着眼皮,不禁有点儿后悔,早知现在累成这样,连床都爬不上去,刚刚为他脱衣衫时,便该趁机多吃几把豆腐,好好摸一摸,毕竟这样不好亲近的冷美人儿,这样绝佳的机会,很难遇到的。
唉!关心则乱,当时怎么没想到呢,错失良机呀。
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