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吴洋问着,手上已开始麻利地收拾碗筷了。姚锦夕点头,挑了挑眉,“你洗的干净吧?”
吴洋端着垒起的碗筷站起来,“这个应该没问题,以前洗过不少。”
姚锦夕嘿嘿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说是让吴洋去洗碗,姚锦夕却也不好什么都不管。厨房本来就不大,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就稍显局促,姚锦夕就抱胸在厨房门边看着吴洋洗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偶尔指点一下东西该放在哪里。
所聊都是琐事,厨房里还有油烟的味道,排气扇开得呜呜作响。
就好像……一家人。
吴洋一丝不苟地洗着碗筷,嘴里还和姚锦夕有问有答,脑子里却在神游。
想的就是他该以怎样的方法和姚锦夕继续交往下去。
这于他而言,居然茫然了。
吴洋并不是不懂如何和人交往,恰恰就是太懂了,已经形成了本能的应对方式,包括夏若男在内,之前很多人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拉着陪他度过发病的时期,说到底,不过是工具罢了。
只要有人陪就好了,只要有人陪就会没那么糟糕。吴洋找到的解决方法就是这个,就好像冷到极点的时候谁都会去找御寒物。反正他也总能找到适合的报酬给这些人。
这种方式很完美,圆滑得足够所有人满意。
但是姚锦夕是不一样的,吴洋总觉得,如果只是‘工具’,太浪费了。用他那不懂感性却偏偏被心理疾病所困苦的大脑来感知的话,大概就是篝火和太阳的区别。
直到遇到姚锦夕,吴洋才终觉得多年心病有治愈的可能。所以把姚锦夕定义在任何位置,他都觉得,太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
“我想买部车。”
吴洋取下围裙,走回前面。姚锦夕正在玩卡丁车,却听见玻璃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
这代表有客人进来了。
他头都没抬,只伸了伸脖子,“吴洋——”
吴洋无言地笑笑,走过去招呼客人。这段时间两人也不再约着去哪里玩,到了星期天吴洋就带着菜来姚锦夕茶铺里,磨磨蹭蹭能耗上一整天。
他来的频繁,观察力和记性很好,店里的东西什么价格基本都知道了,而和客人打交道方面做得比姚锦夕还好。姚锦夕自然不会对这么好一个帮手视而不见,有时候想要偷懒时直接把他踹出去就是。
果然吴洋不仅销出去茶叶,顺便还搭着卖了一套茶具,这才过来把钱如数交给姚老板。
“唉,又输了。”姚锦夕这局终了,拿过钱也没数就放进兜里,“你刚刚是不是说什么了?”
吴洋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买部车,帮我参考一下?”
“买部车?”姚锦夕挠挠脸颊,他是知道吴洋有驾照,只是因为抑郁症的关系被建议别再开车了。不过最近吴洋给他的感受倒是越来越开朗了,每次的笑容也很真心,不再浮于表面。
看着吴洋走出阴影,姚锦夕也挺替他开心的,“好啊,想买哪样的?不过我对车倒是不太熟悉,可能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