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师父,我迅速挡住那幅画让师祖看不到,师父泰然自若地答:“没拿我的画就走了,徒弟你别挡着,快给你师祖看。”
“不要啊师父!……”
我扯住不放手,奈何师父作死拦也拦不住,硬抢过来特意拿给师祖看,还问她是不是很像,我看到师祖拿画的手在发抖:“徒弟这是你画的?”
我绝望地抱住师祖求道:“师祖您别生气,要打就打我吧!别打我师父!”
师祖疑惑地问:“为什么生气?你师父画得很好啊!我徒弟真厉害,画画弹琴都好棒!唉,可我就除了打牌什么都不会。”
师父安慰道:“别难过,你虽然不会赚钱,但会输钱啊。”
师祖点头道:“徒弟你说得很对。”
我:“……”
师父收起画来,似不经意提起:“刚才那人是谁?”
我竖起耳朵偷听,果然一提姐姐师祖就激动了起来:“这个疯子!十年前我无意间救了她,她就纠缠了我十年,非要给我当牛做马,她是不是有病啊?……而且她也太蠢了,我们十年没搬家,她都没找到过我!”
师父淡淡道:“太蠢了,她弟弟一定更蠢。”
我愤怒道:“说她就说她,好端端的您提她弟弟干什么?!”
师父疑惑道:“蠢徒弟,我说她弟弟你激动什么?”
我:“……”
我师父是不是故意的?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我倒是觉得,她弟弟的师父才是最蠢的。”
师父竟然瞪了我一眼,然后换了个话题,“她武功不错,怎得沦落到你救?”
师祖没注意到我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往椅子上一坐,继续抱怨道:“你还记得十年前吗?我扮成被抓的美人打算刺杀红袖,正遇到这疯子一人闯进无极,杀了好些人,结果被红袖的mí_hún术制住要采她阴气。这怎么行?我还要趁红袖采我的时候杀她呢。我就主动替她顶了,这傻子就以为我是为她才这样的。”
可怜的姐姐,不过师祖似乎更可怜。
师父皱眉,准确地抓住了重点:“红袖?”
师祖嗯了一声,沉声道:“就是那个癖好磨镜、用mí_hún术勾走你师姐,骗她练了邪功的无极长老,红袖。”
我无意间瞄到师祖的手指攥着,指节握得发白,掌心却有血丝渗出,被苍白的肤色趁得触目惊心。师父平静地哦了一声,这时师兄终于开口了:“苏瑶师祖,你也收到傅无极的消息了吗?”
师祖道:“我查到一些红袖的线索,但我想既然红袖出现了,那傅无极也不会躲太远。”
无极,这两个沉重的字一被提及房中的氛围就变得异常压抑,师父脸上看不出什么反应,师兄却对他柔声道:“师父你不用操心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追查傅无极的下落,这次让我来吧。”
师父心不在焉的嗯,教主忽然清清喉咙,讪讪道:“如果要杀傅无极,七星教也可以帮忙……你别多想,不是我想帮你,只是当年我和你爹打过赌,答应了他而已。”
师兄将手中折扇打开又合上,手指摩挲着扇骨思索了片刻,便施了个礼,温声笑道:“那就先谢过前辈了。”他说完又转向师父,“师父……那我走了?”
师父看起来心事重重,却什么都没说,师兄要走的时候师父却又叫住了他,“徒弟。”
这依依不舍的画面看得我心里很不痛快,师兄道:“师父,还有什么事吗?”
师父淡淡道:“走之前记得教你师弟做饭,还有隠元星欠我七个月。”
教主:“你有完没完!而且十二减三明明是九!”
而师兄竟然还道歉了:“是,对不起师父,我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我:“……”最重要??
可能是这样的:对师父来说,无论是傅无极还是红袖都可以先放一放,但是谁影响了他的生活让他不高兴了,这就是大罪,必须死的。
于是师兄把我单独叫出去,站的地方正是上次他和师父谈话的地方。师兄背对着我,看着这座座孤坟,不过三个月没有打理,小坟包就又遍布了荒草。我以为他要教我槐花饭怎么做,他却开口凝重道:“师弟,你可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我摇头,师兄便道:“还记得那日在茶馆说的故事吗?最后从无极中救出的小孩被抱走抚养长大,但是无极的邪功会影响人心智,经过控制和训练,那些孩子变得漠视人命,很难纠正。师父就是再警惕,面对亲近的人总有松懈的时候,所以有好几回,他差点死在自己徒弟手上。”
我结结巴巴道:“可,可是,师父……不像是喜欢小孩的人啊。”
师兄道:“因为师父答应了父亲给他们一个机会。”
“哦,原来是因为师父答应了陆盟主……嗯?”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师兄也姓陆,然后故事中陆青舟的幼子不知所踪,青舟剑法失传,难道说……我惊恐地扶额,那本剑谱该不会就是青舟剑法吧?那把剑……不会就是陆青舟的吧?我师父到底是疯了还是疯了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师兄看着我的反应不由摇头笑了,笑过后又有些失落:“我长大后,听人说起父亲是被他所杀,当时年轻气盛,就质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肯说。抚养之恩,杀父之仇,我内心煎熬痛苦,只能选择离开。”
我问:“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师兄道:“原因大概只有师父和傅无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