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阗一怔,不敢正视他过分漂亮的眸子,一时哑口,顿了顿才回他,“很好。”
“昨晚可有做梦?”
他的眉目一皱,语气不善,“不记得了。”这老男人哪来那么多问题,就像他们家中那个老头中医。每早也都要问他一大堆奇怪的问题。听着就烦。
魏长暮瞧出他的不耐烦,瞬间恢复往常的语气,挑高了眉毛威严道:“我发现你一点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我是二哥托付给你的客人。不需要寄人篱下。反是你一点没有待客之道。”苏阗学着他的样子挑高眉毛,反唇相讥。
“那也要看对待什么样的客人。”魏长暮可不想被个小孩说教,“客人不该随便乱动主人的东西,你早上用了我的新牙刷。”他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还有——你是不是偷了我好不容易从别人手里高价买来一直舍不得吃准备留着今天做早饭的最后一块栗子蛋糕?”
不用新的难道让他用他刷过的?真是小气。切,不就是块蛋糕,老男人居然用偷这个字,苏阗面上一热,瞪大眼睛对视他,“没有——。”
“是吗?”魏长暮又挑了挑眉毛,起身踱步至苏阗的面前,盯着他的嘴角,目光温柔的轻言道:“你嘴角有蛋糕屑,不擦擦吗?”
苏阗立刻用手背去擦,抬眼时发现面前那男人阴测测的笑意,心中大呼不好,着了他的当。明明自己刚刚才舔了一遍嘴角,怎么会有蛋糕屑?
“我骗你的。”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冷冷得扫过苏阗的眸子,跨了一步站到苏阗的身侧,与他擦肩时用食指和中指戳了下苏阗的额头,有丝哀怨又阴冷的声音飘向苏阗的耳畔,“其实你身上有栗子蛋糕的香味。顺便说一句以后千万别随便动我东西。死小孩。”
眉心留着一丝沁入肌肤的冰冷,苏阗像个笨蛋似的傻傻站着,被魏长暮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
魏长暮果然喜欢吃甜食。硬是要苏阗陪他下去买蛋糕,苏阗负罪感作祟,虽然不情愿但也就跟着他去了。下了电梯,魏突然被个老头拦了下来,老头看样子有六七十岁,扯着魏长暮的衣角要跟他聊天。他面上居然一点不嫌恶,反而面色平和极有耐心得听他说话。
苏阗微微有些吃惊,这个洁癖男怎么就不嫌那老头脏,被他扯着衣服也不反抗,心里竟不是滋味。
“小暮啊,你说我儿子什么时候来看我?”
“很快。洛川现在在国外出差,等他有空了,一定就会来看你。”
“是吗?小暮啊,你说我儿子会回来看我吗?”
“肯定会。您别担心。”
…………
苏阗在一旁听着,这老头翻来覆去的念经只会问这两句,让人受不了得想自杀。亏这个姓魏的还能坚持住,看他那温和含笑装孙子似的眉目,还以为他真有副好脾气呢。
“还没好吗?”苏阗实在等得不耐烦,站着听他们罗嗦了半个小时,看样子还要继续。但谈话内容仍在一个问题上转悠。他儿子到底会不会回来。
凌厉的目光一瞥,魏长暮不高兴得冲苏阗拧眉毛。
老头迎着长暮的目光的方向看去,在苏阗脸上停留片刻后,像是豁然开朗般笑嘻嘻得说:“噢。小暮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此话一出,两人皆变色。
魏长暮刚刚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灿烂笑容,那句话像一阵西北风刮过,完全将他的笑容冰封石化,“洛叔,他不是我的女儿。我还没结婚。”
“是哦。小暮的女儿都长那么大了。我儿子怎么也该结婚了。”
“洛叔,他不是我女儿,我还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