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哥拍拍胸脯,豪迈的样子让肖末谦差点都要忘了究竟谁才是黑道少爷。
“那你在家里好好待着,记得按时吃饭。”肖末谦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
谢安生一把拍掉他的爪子,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肖末谦笑了笑,转身去厨房做三明治。
“哦对了,既然你不在家,我可不可以出去一趟?”谢安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肖末谦。
“嗯?你要去哪儿?”肖末谦转身疑惑的看着他。
谢安生眸光一闪,“去看看我妈,老太太这么久没见,肯定想我了。”
肖末谦温柔的笑了笑,“好啊。”
转身,笑容敛去,肖末谦的眉间一片阴霾。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在同一张桌子上默默地吃完了早饭,之后肖末谦就出去了,没过多久,谢安生背着个背包也出门了。
谢安生的老家位于镇西城旁边的兰河乡,以从村子里穿横而过的兰河为名,从河西过去大概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她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和一栋谢父留下来的两层楼,在谢安生还住在他那个麻雀窝的时候,时不时还会过来帮他做个饭,或者到处逛逛。
放眼望去,整个兰河乡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洋楼,宽敞的院子里停着几辆小汽车。相比之下,本来还是村里前几个建起了小洋房的谢安生家就显得落魄了许多。
即使已经是半旧不新的房子,但坐落在兰河一条小分支旁边的谢家仍然拥有着许多人羡慕的地理位置。在谢父死后,村子里有不少人打过他们这块地的主意,不过都被谢母那种要地要命的凶悍劲吓退了。
的士停在了兰河乡前面新修的柏油公路上,下车之后,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麦田和蔚蓝的天空,谢安生不由得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从纵横交错的田埂中穿行而过,不一会就到了乡里面的大路上。
往东一直走,就可以听到淅淅沥沥的溪流声,而谢家,就建在这条小河的旁边,对面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前面呈扇形围绕着一圈黄灿灿水稻田。
旁边没有几户人家,谢家老宅就如同与世隔绝一般,不管外表如何变化,以这种沉默的姿势,守护着谢家子孙。
还没进屋,谢安生就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家屋子里出来,黝黑的脸灿烂的笑着,是个熟人。
谢安生疑惑的叫出了声,“周二叔?”
这人叫周东平,住在兰河乡的西边,原本跟他们家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不过早些年,谢父年轻的时候,两个人曾经去过同一个工地做事,也就认识了。不过后来谢家在谢安生上小学的时候全家搬到了城里去,就断了联系。而谢父死后,谢母林兰直到谢安生高二那年出了事,实在读不下去了,才又回到了兰河乡。
按理说,过了这么多年,两家应该早就没有联系了才对,而且谢安生也就见过这个周二叔寥寥几面。最近的一次,还是四年前他老婆的葬礼上。
说起这个,也就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可怜,结婚了十多年也没生个孩子,她老婆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在快要临盆的时候掉到河里淹死了。
一个孕妇又怎么无缘无故会去河边?乡里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堂客们一直猜测是他推下去的,又编出了一段#丧心病狂准爸爸杀妻为哪般?原是妻子耐不住诱惑红杏出墙#的戏码,茶余饭后都要津津乐道一番。
不过这些和谢安生毫无关系,他在意的是一个单身老男人为什么会从自己家里出来?
周东平看到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干干的笑了笑,不自觉的搓着手,“是安生啊,回来看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