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生的心理,瞬间崩溃。
一张秀气的脸,布满惊骇和后怕,再转过头,他亲眼目睹自己带来封锁现场的扈从,被逐一的清剿干净,中途没有一个人有反抗能力。
最后,整个现场只剩下他一人。
梁羽生终于扛不住了,踉踉跄跄倒退几大步,神不守舍的望着宁尘,心惊肉跳。
这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的年轻人?
为何两者分明年纪相仿,但对方的魄力和气质,完全的压制他,并且谈吐沉稳,镇定自若。
似乎一句话,真的就能定他生死。
“我不相信你能办到,我梁羽生,虽然初来乍到,但风天城还没几个敢动我。”梁羽生血红着眸子,盯着宁尘,一字一句道。
宁尘从他的话中,听出门道。
看样子,梁羽生是外来户,前不久才来凤天城,所以并不知道他宁尘是何许人也。
如此一来,也能说得通,为什么他宁尘如今在凤天的威望,几乎人尽皆知,但依然还有不长眼的跳出来针锋相对。
宁尘别过头,吩咐指令,“主动查一下什么来路。”
那边宋缺立即收刀,带人去查这位姓梁的家底。
“你要查我父亲和梁家?呵呵,是想找死吗?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吗?”
梁羽生呵呵冷笑,尤其是想起自己那位手眼通天的父亲,顿时底气十足。
宁尘轻描淡写的扫了梁羽生一眼,浅笑道,“你知不知道,很多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就是这么坑死爹的?”
梁羽生,“……”
这下子,梁羽生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底气,顿时一泻千里。
梁羽生左右思考,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开始联系自己的父亲。
宁尘提点一句,“告诉他,我姓宁。”
轰!
梁羽生的脸顿时煞白,然后毫无血色,踉踉跄跄再次倒退几大步,感觉整个双腿都在打软。
他错愕的抬起头,看着宁尘一副北方人的公子打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但,不敢相信。
亦或者说心存侥幸。
二十分钟之后,宋缺带来最新调查到了消息。
以宁尘这支白衣卫的素养和能力,只要全心调查,能在相当短的时间之内,搜集到任何有参考价值的消息。
宋缺回复道,“查出来了,是北方过来的一支梁姓家族,考虑到北方要再次兵荒马乱,所以举家搬迁南方,以躲避战乱。”
“这小子常年不在北方待,估计并不知道少帅的身份以及在北方的影响力,但他父亲梁友青肯定心知肚明。”
宋缺说完这句话,眼神森冷的望向梁羽生。
以他的性格和脾气,如果不是少帅还有其他目的,谁敢朝自家少帅骂一句脏话,他当场就要对方尝尝血是什么滋味!
这幅森冷的眼神,直接吓得梁羽生心惊胆战,他吞吞舌头,一副措手不及的表情。
五分钟之后。
一位中年男子终于惊慌失措的赶到现场,像是迅速扫了自己儿子一样,发现没有缺胳膊少腿,顿时心生大定。
然后情绪复杂的望向宁尘的背影。
第一眼,他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反常情况。
第二眼,越看越像,渐渐地神色一片惊骇。
第三眼,这位中年男子当场拉来自己的儿子,服服帖帖,恭恭敬敬的跪在宁尘的背后,中途半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我跪?”
梁羽生彻底蒙在现场,忍不住回头望向自己这位嘴唇青紫,表情惶恐的父亲。
梁友青气得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梁羽生,“你个混账东西,还不磕头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磕头?”梁羽生犟嘴道。
“你毫不讲理的封锁公众场所,还随意辱骂,驱赶路人,这还没错吗?”梁友青怒其不争道。
梁羽生怨气上来,张嘴就反驳一句,“老子是什么身份,那些路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也敢跟我共处一室?拦他们在外面,有什么错?”
“啪。”
梁友青扬起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
“你这儿子,挺嚣张的,小时候没教育好吧?要不我替你教育教育?”宁尘依旧背对梁友青,只是这时,终于主动开腔说话了。
他的语气很淡,很随意,令人如沐春风。
但,听在梁友青耳中,如同惊天霹雳。
今天真要交出自己儿子,明天指不定就没了,他哪里敢?
不敢耽搁,梁友青赶忙磕头道歉,“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是我儿子莽撞了,回头肯定亲自教育一番。”
“听说你们是北方迁移过来的?”宁尘又问。
梁友青不敢隐瞒,马上回复道,“是的,前不久才来南方定居的。”
“为什么来南方?”
“因为北方传言,宁家那位三年前失踪的少帅准备插手北方局势了,看动静要在北方打一场牵连八个王族在内的定鼎之战,八大王族无力回天,只能招兵买马,壮大势力,以免未来被宁家少帅一口气全部兼并。”
梁友青战战兢兢,继续道,“同时,宁家少帅的三大心腹开始在北方操练兵马,什么时候打这场定鼎之战,就等宁家少帅一声……一声令下了。”
“我怕战乱祸及家人,所以搬迁南方,远离那片是非之地。”
梁友青说完最后一句话,差不多嗓子眼都跳出来。
他这混账儿子,怎么敢在凤天横行霸道?
横行霸道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