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状,明有仁哪能不明白明中信这是有些好奇这东西的来历,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直言道,“此乃你的白板改造,我感觉炭条太污,洗手太过废事,就用漆将木板进行涂刷,而后用石灰块代替炭条,如此写出的字体更加清晰,就改成了石灰块!”
明中信一脸惊喜,自己为何就想不到用石灰块呢?
原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时代的人,只要给他们个思路,马上就会予以创造改造,真是太有才了!
经过明有仁解惑,明中信也就不再关心黑板,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儿还是明家社学。
明中信一一将府城所见所闻、心得体会向明有仁汇报、请教。
当然锦衣卫、遇刺之事隐瞒不谈,只谈府试及府城所见。
明有仁也将自己的记忆与之比照,唏嘘不已,多年未去,府城早已变样,一阵感叹,真是老了!
拜谢启蒙恩师之后,明中信来到了县衙。
衙役通禀之后,很快,钱师爷疾步而出。
“明家主,恭喜恭喜啊!再中案首,可喜可贺啊!”远远地,钱师爷那透着喜气的话语就扑面而来。
“不敢,不敢,见过钱师爷!”明中信迎上前去拱手道。
钱师爷近前,上下打量一番明中信,“啧啧啧”一阵赞叹,“真是不一样了,过了府试,大家气度更深厚了!”
“钱师爷取笑了!”明中信一脸苦笑,这是怎么话说的?许久未见,钱师爷居然有了如此恶趣味!
钱师爷笑了,“不打趣你了!无论如何,此番回来气质变得非同一般啊!”
“钱师爷!”
“好了,好了,县尊大人有请!”见到明中信快急了,钱师爷也不再挖苦于他。
明中信随钱师爷往里走,福伯提着礼品紧随其后。
却只见柳知县居然迎出了中堂。
“见过县尊大人!”明中信受宠若惊,上前施礼道。
柳知县面含微笑,“明案首驾到,柳某岂能不前来迎接?”
“不敢当县尊大人如此推崇!”明中信心中更是吃惊,这是怎么了,虽然二人是有共同利益,但也当不起柳知县如此厚待啊?
“当得,当得!”说着,柳知县居然直接抓住明中信手腕就往里面相让。
难道是见自己上门送礼?明中信心中犹疑。
不会吧?知县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至于如此肤浅吧?
然而,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自己得当心了!
在明中信疑神疑鬼中,几人来到后衙正堂。
“中信此次府试为我陵县增光了!”柳知县满脸堆笑开口道。
“中信不敢居功。”明中信欠身道。
“当得,当得!中信此行有三桩大功!”柳知县举起三指道。
“不知是哪三桩?”钱师爷凑趣道。
明中信也是疑惑,有三桩大功?姑且听听。
“中信凭一己之力力压历城童生,让其承认不如我县,令我县童生扬眉吐气!此为其一!这桩大功就足以称为我陵县功臣!”柳知县伸出一指。
“中信勇夺案首,扬我陵县文名!此为其二!”二指伸出。
“献出科举用书,提升本届童生实力,致我陵县童生二十余人通过府试,开创前所未有之科举盛况,在济南府独占鳌头,扬陵县声威!此为其三!”三指齐出。
“中信不敢居功,此乃县尊大人教化之功!”明中信谦逊道。
“中信当不得谁当得?”柳知县一瞪眼道。
“不错,不错,明家主居然不知不觉间为陵县教化做了这么多!”钱师爷仿若恍然大悟。
这主从二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明中信表面上连连推辞,心中却更是提高了警惕。
“不管如何,此番中信为陵县立功,不知是否参加八月院试?”
“学生当然要参加,此前已经蹉跎了不少岁月,今次机会难得,更得力争上游了!”明中信自信满满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此次府城之行,与鲁提学是否有所往来?”
“中信只是与鲁提学见过几面,并未答话!”明中信老老实实道。
“那此行还算顺利?”
“有些许波折,但终是迈过了!”想起此行的波折,明中信也有些心有余悸,差点就损兵折将,府试败北啊!
柳知县轻咳一声。
钱师爷会意,插话道,“不知府城之行,还与何人结交?”
至此,明中信终于明白,柳知县这是得到风声,有贵人相助自己,现在试探自己来了!
谁给他的信呢?考生?还是他在府城也有眼线?他又知道多少?一时间,明中信陷入两难。
说清楚是李东阳李阁老吧!一是怕柳知县让自己引见。二是怕李阁老今后知道了怪罪自己打着他的名义招摇。
不说吧!只怕立刻就得罪柳知县了!
真是左右为难啊!
算了!豁出去了!
“此去府城,在大街行走之际,路遇一位老丈病发,稍施援手,令他转危为安,随后就离去了!”明中信顿顿。
“后来呢?”二人齐声问道。
“后来,府试之时,与我具保的一名考生居然被人陷害挟带,义愤之下,出面要求彻查,府尊大人却以府试紧要为名不给机会。在此危急关头,鲁提学出面力争,府尊依旧不给机会,最后,所救老丈出面,府尊才松口,给了我揪出凶手的机会,也才能让我们安心科考。”
二人面面相觑,知府不给提学面子,居然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