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蔡天桥看中的是手术,还是人?又或者两者兼有。
不过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谢克还是比较佩服且欣赏冯大大的选择的。蔡天桥的脑膜瘤手术,虽然有难度,却不复杂,对于麻醉师的要求也同样如此。而谢克的这台颅缝再造术,相对来说,对麻醉师的要求反而比对主刀医生的要求要更高些。
由于是婴儿,所以对麻醉管理的各种监测项目的数值波动必须十分敏锐。对于静脉吸入复合麻醉来说,麻醉师的手感也是非常重要的。市一医院的其他麻醉师,当然也不错。如果让他们进行一般的小儿麻醉,自然没问题。
可是神经外科手术,或者说开颅手术的麻醉,他们就要掂量掂量了。麻醉药的补给,平衡液输入的速度,肌肉松弛剂用不用以及用的时机。最重要的是,手术过程中没问题,术后的恢复时间如何掌握?
不是没有其他麻醉师跃跃欲试,就像外科医生一样,麻醉医生同样也喜欢收集病例。每一个临床医生都有第一次,如果不给第一次的机会,永远不会有高级医师的出现。
但是全颅缝早闭,毕竟是非常少见特殊的病例。在那些麻醉师连普通的小儿神经外科手术的麻醉都没怎么做过的情况下,谢克又怎会放心把麻醉这个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呢?
所以他去找了冯大强。
冯大大倒是很感兴趣,自从上次摘脑囊虫之后,谢克没有再怎么做过难度级别较高的手术,所以也没怎么遇见冯大强。
谢克的本事可是给冯大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又得知患者是个婴儿的情况下,冯大大毅然决然地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却没有告诉谢克,为了做谢克的这台手术,他把蔡天桥的给推了。
“……”刚刚得知此事的谢克,觉得蔡主任有种君临城下的气势。他到底应该先解释手术的问题,还是先解释他完全没有抢人的意思……怎么办,在线等,急。
眼见蔡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谢克觉得还是别再等下去了。
他选择了先解释手术的问题:“我们医院的麻醉师对小儿神经外科手术的经验不足,冯大大麻醉技术最高明,所以我就去找他了。”先突出手术需要,然后吹捧技术水平,最后他又加上一句:“我不知道您的手术也是今天,不然我就改期了,毕竟冯大大是您御用的嘛。”
这个马屁应该拍得够舒服吧。
蔡天桥的表情果然和缓了许多。
主要是蔡主任心想,以我的水准,没有大强,手术也是毫无困难的。只要做的快点,就不用麻醉师一直加大剂量。用冯大强,只不过是个习惯问题罢了。
蔡天桥问谢克:“你是不是一直想来我们科?”
谢克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蔡天桥的时候,恰好1号手术室里的护士出来叫他,“蔡主任,一助把颅孔开好了。”
蔡天桥对她说:“让他继续,我马上就来。”
谢克趁这个时候,偷偷溜去换衣服消毒刷手。刷到一半,蔡天桥又进来了。
“……”谢克满脸都是疑问,他不是刷过了吗,难道还不准备放过我,“?”
蔡天桥走过来站在他附近,也开始刷手。
谢克无聊地在蔡天桥面前变幻着自己的手指,不过蔡天桥看不到,只有谢克自己能看到。
过了一会儿,蔡天桥刷完了,毕竟他之前已经刷过了。走之前他像是临时想起来一样地还跟谢克说:“好好做,别砸了我们医院的招牌。”
谢克敢打赌,他其实一直都想这么跟自己说!不过他还没说要转科的事吧,这个蔡主任就这么肯定!这让谢克有一种处于下风的感觉。
做完准备,谢克进入手术室,冯大大一看见他就笑。“老蔡是不是在外面等你了?”
谢克瞪了瞪眼睛,“你知道?”
冯大大猥琐地嘿嘿一笑,“对付这样的人有时候需要欲擒故纵。等做完手术我再好好教你。”
谢克:“!”继佟文杰之后,又是一个新位面正在向他开放。
冯大大说笑了一句,不过很快就进入正题,“呼吸道感染比较严重,心血管评估也不好,毕竟肺动脉瓣狭窄也不可能好,不过颅内压倒是还不算太高。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
谢克点点头,他是有自信的,“患儿家属以为是普通感冒,上呼吸道感染是入院后才开始治疗的,影响麻醉维持吗?”
跟明白人讲事情就是轻松,冯大大:“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个,婴儿本来就困难,现在这样用基础麻醉恐怕不行,要考虑急性呼吸道感染的情况。我想换成吸入麻醉加静脉,你看行不行。”
原来预案中的基础麻醉局麻,是谢克建议的。基础麻醉一般适合手术时间短、操作简单的颅脑损伤,如清创缝合,凹陷骨折复位,脊膜膨出修补等以及各种辅助诊断的造影术。手术时间如果超过半小时,可以酌情增加首次量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谢克因为对自己的速度和水平非常自信,所以他觉得这个第一期的骨缝再造术,半个小时之内他就可以完成。因此他是建议冯大大用基础麻醉的。
因为所有的吸入麻醉药,都会不同程度地扩张脑血管,增加脑血流量和脑血容量,并使得颅内压也相应增高。
吸入式麻醉药的值,也就是最低肺泡有效浓度,与年龄有关。年龄越小,越低,麻醉药的作用就越强。
而麻醉药的作用越强,就对心血管的抑制也越大,用量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