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天挺冷……”
唐棠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双手。
她已经在河边溜达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不过因为河道还挺长，她也并未觉得自己走了多久的时间。
正当她想要转身回家休息的时候，却是再次遇到了冯家姐妹俩。
“冯来娣，你别太过分！”
冯盼娣向对面的人大喊着，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冯来娣轻蔑的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妹妹，勾着嘴角讥讽道：“我过分？你也不看看你这个样子……”
唐棠疑惑的看了一眼明显在吵架的的两姐妹，轻叹着摇了摇头之后，直接转身离开。
而在另一边，冯家两姐妹的争执依然在进行着。
当唐棠走到河道边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快速接近自己。
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危机感，猛地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冯盼娣正恨恨地看着她，并伸手向她推来。
唐棠在感觉到自己脚下打滑的瞬间，猛地身后抓住了推自己的人。
“扑通……”
“扑通……”
在两声落水声之后，有路人尖叫了起来。
“啊！有人落水了！”
唐棠在落水的瞬间，一个激灵。
冬季是枯水期，但这也只是让河水变得不那么湍急罢了。
而今天河水结冰，水中细碎的冰块浮在水面上，令落水的她一下如坠冰窖。
身上厚厚的棉袄在吸水后，变成了她的束缚。
“冷……”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字。
她使劲儿动弹着自己四肢，努力向河面游去。
就算她会游泳，也不能再继续逗留冰冷的河水中。
而在她身旁的冯盼娣这个时候却是早已被吓傻了，一边大哭着，一边在水中起起伏伏挣扎。
唐棠看了身旁之人一眼，确定那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沉底后，将之一脚踢向岸边，自己则是挣扎着向河边游去。
这个时候等待别人来救援，还不如自救。
河边玩耍的人几乎都是小孩子，许多人在见到有人落水后，第一反应不是跳下水救人，而是寻找树枝去捞。
在另一边。
历腾飞去唐家走了一圈，看到紧闭的大门后，打听了一下唐棠的行踪就来到了河边。
他原本是前来和唐棠道别，不过却看到了围在河边的一大群人。
“这是？”
他微微一愣，目光猛地转向了河面。
“小豆芽！”
他惊呼了一声，动作麻利的脱掉自己的鞋子和厚厚的大衣，扑通一声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唐棠感觉自己四肢渐渐被冻僵，已经有些使不上劲儿，整个人开始沉底的时候，手臂被人紧紧握住。
“咳咳咳……”
得救了。
在被人拖出水面的时候，她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而在另一边。
冯盼娣拉着其他人递下来的树枝，被大家缓缓拉了上去。
在甩了甩自己身上的水滴后，嗷嗷大哭起来
“哇呜呜……”
围观了事情经过的人，集体保持沉默。
被推进河里的人没说，那个推人落水的人却先哭了。
“小豆芽，没事吧？”
历腾飞看向被冻得面色青紫的唐棠，紧张的询问道。
唐棠抬眸看向对方，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历腾飞轻抚着她滴水的发顶，爱怜的说道：“好了，先回家换衣服吧。别冻病了……”
“等一下……”
唐棠却并未直接应答，而是在对方的搀扶下，缓缓来到了正在大哭的冯盼娣身边。
“冯盼娣，你什么意思？大冬天的推我下水很好玩儿吗？”
她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危险了，但却觉得十分的郁闷。
她实在理解不了这个人的脑回路，明明已经极力避开了，还被盯上。
况且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这人有什么接触了，这人还要缠上来。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冯盼娣一边抽泣着揉眼睛，一边极力解释。
不过她却始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而围观之人中也有人开始嘀咕起来。
“什么不是故意的？我刚才看到她主动去推这个女孩……”
“这人不是疯子吧？怎么莫名其妙就去推别人下水，现在可是冬天……”
“我认识她，就是隔壁冯家村的……”
“我……我……我……”
冯盼娣坐在地上，不停抽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冯来娣收起了脸上的错愕，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向自己这位没有脑子的妹妹。
她原本只不过是口头上教训了一下对方，哪知这人却在见到唐棠后，直接发疯的将人推进河里。
历腾飞听着围观之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理清了整件事情。
他微眯着眼眸，神情冰冷的看向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
自诩从来不打女人的他，到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想要抽对方一耳光。
冰冷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
唐棠注意到历腾飞紧捏着的拳头，伸出双手将之包住，抬眸看向对方微微摇了摇头。
“好冷，我们先回家换衣服吧。”
她虽然也想和推自己下水的人理论一番，但却并不是现在。
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体温正在被一点点侵蚀，四肢早就已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