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赏雪,没有感受到寒冷的白雪,就像是赏画一样,无法身临其境。
“少爷高兴也只能赏一刻钟。”米花说。“隔着玻璃赏雪才方便。”
“听柳大夫的徒弟说,每次大雪后他们都要上山捡兔子,少爷,等我等下去了,回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青竹说。
章希安笑着点头。
作为下人,米花和青竹都不会问章希安他和邝耀威感情怎么了,但见邝耀威那边总来问章希安每天吃用了什么,小两口一合计,既然邝耀威还记挂着少爷,咱们就把梯子递过去。
之后米花在厨房做了东西都会多端一碗送给邝耀威,美其名曰,少爷吃着好想着大少爷让送过来的。
邝耀威明知道章希安不会这么做,但他总认真听完他们说的章希安记挂他的话,认真吃完送来的东西。
“营长,你既然想见安少爷,为什么不去?”营长没有副官,但有一位勤务兵。
他的勤务兵叫石头,十五岁的年纪机灵的很,邝耀威一进新兵营他就凑上去,现在勉强算得上心腹,有时候也能玩笑几句。
说到这邝耀威唇角的微笑就消失,代替的是可止小儿夜哭的阴沉脸色。
“我没脸去见他。”邝耀威说,“我让他深陷险境以身犯险,我,我没脸见他。”
下午章希安迎来一位客人,裹成熊样的邱阿白出现章希安面前,章希安险些没认出来。
“这天寒地冻的,邱公子怎么过来了?”章希安问,客栈的房间太小,他是不会在自己的卧房待客。就在一楼大厅里见面,火盆烧的旺旺,门上挂着厚门帘,窗户却开了两扇,正对着邝耀威休息的那间店。
“安少,不见外的话就叫我阿白吧。”邱阿白爽朗的笑说,“我听说耀威把芙蓉镇打下来了,我就过来看看,合适的话就把修路队也安排在这驻扎。”
“修路队现在还要工作?”章希安皱眉道,“也不是那么紧急的事,别把人冻坏了。”
“前朝的时候也是冬天招劳役修路,有时候要修水渠也还是得往冰水里跳。”邱阿白解释说,“这点活计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他们也想多弄点钱回去过年。”
“既如此,工钱就要给的足足的,冬衣伙食不要参假。”章希安说,“总有一天大家会知道健康堂是我的产业,不要为了小钱失了大义。”
“那要不要现在就去宣扬一下?”邱阿白问。
章希安摇头,“先模糊着,等时机成熟时再顺其自然。”
邝耀威从审讯室出来,习惯的往客栈看一眼,这一下就看见章希安和一个男人坐在大厅里聊天,看情形,还相谈甚欢。
邝耀威不悦的皱眉,“那是谁?”
石头早有消息,“是为江北来的邱先生,来求见安少爷,来了有一个小时了。”
邝耀威更加不悦,“那就是说安少爷最少在那透风的地方呆了有三十分钟。”
“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邝耀威把马鞭扔给石头,阔步朝客栈走去。
有什么好说的说那么久。
邝耀威掀开帘子进来,邱阿白转头,笑说,“大少爷,你可总算忙完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邝耀威问,眼睛却看着章希安。
“我不是来找你的,呃,不是单单来找你的。”邱阿白诚实的说。
“阿白,你们聊,我先上去了。”章希安说完就走,不带一点留恋。
邝耀威嫉妒的眼发红,偏偏邱阿白说,“耀威,不是我说你,你在这没关系,怎么不把安少送回去,这里又冷又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不是人?’邝耀威愤怒的想,出口却问,“他为什么叫你阿白?”
“我在安少手下工作,老邱公子的叫我,多见外。我就让他叫阿白。”邱阿白说。
‘他又不是你内人,见外怎么了?’邝耀威在脑海里怒号,“你什么时候在他手下工作,我怎么不知道?”
“那段时间你多忙,去新兵营也找不到你,我也不能晚上去你家吧。”邱阿白说。
“你不知道写信吗?你不知道让人转告吗?”邝耀威说,“你瞒着我和我老婆接触你觉得合适吗?”
邱阿白上上下下的打量邝耀威,“我说,你不是吃醋了吧?”
邝耀威喘着粗气,干脆端起冷茶杯一饮而尽。
“当初我递交计划书的时候不知道幕后老板就是安少,后来第二次招标的时候见面才知道。”邱阿白说,“安少在实力雄厚的招标对象中选择了我,我当然要肝脑涂地报知己。”
“如果我不是你的好友,安少又怎么会选择我。”邱阿白说,“这样你还能想歪到哪里去?”
邝耀威脸色好看了点,邱阿白没好气的说了自己的来意,“剿完匪你也得留小队兵在芙蓉镇,到时候还能保护一下修路队。”
“这里已经是离江西最近的三不管小镇,你们是要把路修到江西去吗?”邝耀威问。
“是啊。”邱阿白诚实的说,“安少的地在江西呢。”
邝耀威摆摆手,让人把邱阿白领下去休息。他运运气往二楼走去。
章希安脚踩在火盆上,双手也插在毛袖筒里。
‘明明就冷的要死,为什么非得在下面和人聊天。’邝耀威心情复杂的心疼想,“总攻大虎寨在三天后,等事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章希安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着外面的野男人谈笑风生的,对我就一个字都不多说。’邝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