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宁有几个好友,男女都有,但他们都成家了,今年不是回家过年就是出国了,瞿宁不想当人家家庭的电灯泡,也打算在闲着的时候想一想新年的工作计划,就单独出行了,哪想泡汤了。
他也不恼怒,这世上意外的事情多了,没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等到晚上,他在餐厅用餐的时候,看到朝他大步过来的人,这一下,这些年凡事处变不惊的瞿宁突然之间就没了胃口。
“我找了人查了一下你的开房记录。”陈高没坐,而是站在了瞿宁的手边,头微微低着头,“抱歉,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瞿宁咽了嘴里的牛排,把刀叉放下,“请坐。”
陈高坐了下来。
比之早上,这个时候的他显得冷硬了许多,眉宇之间拧着道沟,看起来气势更是迫人。
瞿宁觉察出了不对,他喝了口水,眼睛看着陈高,“请问有什么事?”
“对不起,我今天查了查你,以前我没查过你,不,查过一次,但后来我住手了。”陈高说到这,手往大衣里伸,拿出了包烟。
瞿宁见状,敲了敲桌子。
这里禁烟。
陈高叼着烟,拿火机的手停了,他有些怀念地看着瞿宁的手,怔怔地看了一会,他把烟取下,抬头跟瞿宁道:“瞿宁,我们搭伙过日子吧。”
就算不能回到以前,那也在一起吧。
陈高把一包烟捏成了一团扔到桌上,靠近瞿宁:“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
他的眼里倒映着瞿宁静如止水的脸,但他的鼻间,只能闻到瞿宁身上的味道,那味道陌生又熟悉,让陈高的心揪成了一团。
他终于想起来了,瞿宁自杀的那天晚上,打电话给他,说,陈高,我放手,但你能不能过来看我一眼,只要一眼,我就放你自由。而他当时告诉瞿宁,说,瞿宁,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瞿宁用红酒送了一瓶安眠药进肚子里,他的好友惊慌失措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新欢正坐在他的身上摇摆,他对着电话告诉瞿宁的朋友,让瞿宁不要再玩女人的那一套。
然后他把手机关机了,这一关,他从此再也没见过瞿宁。
这件事,陈高一直没有想起来过,他只记得瞿宁为了他自杀,却不记得当晚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一件也不记得。
医生让是他的愧疚让他下意识把这一段忘记了,陈高当时听到觉得很可笑,这情侣分分合合的不挺正常,他愧疚什么?
结果,原来他真的是愧疚的。
他对瞿宁残忍得不像是个人。
“我很想你。”陈高说,他贪婪地看着瞿宁的唇,回忆着记忆中吻他的滋味,“你还记得我们高三的那一年过年,你……”
瞿宁审视地看着眼前喃喃自语的陈高,等他说完他们吻得舌头都破了的高三大年初一,他往后退了点身体,冷静地看着陈高:“陈高,你喝酒了?”
向他趋近的陈高停住了身。
“你应该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没有喝酒。”陈高坐回了身,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下,“瞿宁,你不应该让我看见你。”
“是吗?”
“是。”陈高点头,“我想重新追求你。”
“是吗?”瞿宁笑了笑。
陈高盯着瞿宁,“你觉得如何?”
“我?”瞿宁突然往餐桌前靠过了半个身子,接近了他,嘴角翘起,他看着因他的动作嘴唇颤抖的陈高,笑容越发深遂,等陈高也靠了过来,他把头抵住陈高的额头,与他慢悠悠道:“陈高啊……”
想想,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瞿宁曾因为情伤丧失爱人的能力,无心情事,但几年后走的路多了,过往也随时间变淡了,他也成了如今的他。
现在的他,在乎的太少,不在乎的太多。
他的生活,一切由他自己作主。
“老情人碰面,”他轻笑了一声,气息轻吐,勾人又缠绵,“我本来不介意上个床为敬,也不介意跟你回忆回忆过去,但……”
他吻了吻陈高的嘴,在陈高抑制不住发出呻吟声,因他的离开追着他的嘴的动作当中,他连着轻笑了好几声。
“但,”他又勾住了陈高的脖子,在他的耳边道:“亲爱的,我这几天不方便,你看,要不然我给你安排个你喜欢的?”
陈高碰着他脸的手顿了,这时他已从瞿宁的姿态当中,感觉出了瞿宁的身经百战来,他闭眼,抱住了瞿宁的脖子,紧紧贴住他的脸,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忍耐克制地道:“瞿宁,瞿宁……”
别逼我掐死你。
瞿宁脸上的笑已没了,他状似温柔,实侧丝毫真心不带地拍了拍陈高的背,他张了口,眼神再漠然不过,“陈高,不好意思,我现在只跟熟的人上床,你要是真有需求,我这里有渠道,是上床还是跟你谈情说爱,要活泼的要听话的你尽管挑,我请。”
瞿宁的话,就像一把冷刀子,捅进了陈高的心里。
酗爱一场 下
管博把玩累了的外甥扛在肩上往停车场走,手机震动,他没理,等到了车边,把外甥放到他先上了车的姐怀里,走到驾驶座准备坐的时候他掏出了手机一看,这一看,他上车的身势就顿住了,给他后面的姐夫和姐姐打了个手势,就走到一边给瞿宁回电话。
几声后,没人接,他在心里喊了句祖宗,又往旁边走了走,听着响。
一轮后,没人接,管博接着打。
他姐在车上好奇,“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