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贴合处一片火热,仿佛连潭水也烘得生温,不曾被他触碰处仍是冰寒刺骨。这般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委实有些难受。
展长生终是克制不住,微微挣扎,待要离开:“师兄……”
展龙只将他扣在自己怀里,手指贴合在展长生胸膛下滑,沉声道:“水中也不妨事。”
深山中虽然无人造访,可这般幕天席地野合,被展龙说得如此自然坦荡,理直气壮,反叫展长生无从斥责,只得叹口气从了他。
炼化主刃之后,展龙的本命真火比先前旺盛了些许,自一个拳头大小扩展至一个半拳头大小。周遭的红莲业火却也随之愈加旺盛,彼此缠斗对抗,不眠不休。
一场双修自日出到日落,展长生记挂那婴儿,一面喘息一面催促他快些。展龙低声道:“我有言在先,若那婴儿耽误了双修,就一刀宰了。”
展长生扣紧手指还要反驳,被他重重一顶,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到末了,已全然察觉不到潭水冰寒,反被展龙染得通身火热,犹胜以往。
待月上中天时,展龙见他再坚持不住,方才作罢。
展长生手足无力,一身酸疼,伏在展龙怀里回了石屋。
夏桐生早已醒了,不见旁人,便自己玩耍,将玉液灵花碾碎在手中,吮吸香甜汁液。他见二人入内,立时扁嘴,露出泫然欲泣的神色。
展长生急忙挣脱展龙怀抱,移开屏风,坐在榻边轻轻揉哄他。
他二人收养这婴儿,委实有些吃力,展龙亦有同感,沉声道:“我有一计。”
展长生重新抱住夏桐生,轻轻拍打,一面问道:“何计?”
展龙道:“明河源头有千叶天池,能养育万物。将这小东西沉入天池中,不需人照看,亦可自行成长。师弟若放心不下,过上几百年再去接他就是。”
展长生被他说得怔然,这修仙世界果真奇诡莫测,就连养育后代也有这等粗暴玄奇的法子。
只是这般养出来的,只怕是个怪物,而非子嗣。展长生良久才道:“这是人子,又非人鱼,岂能随意放养。除了喂食,日后尚需管教。”
展龙见他拒绝,又生一计,“或是结下契约,收他做个人形灵宠,便能收入灵兽袋中,只需灵兽丹喂养便成。无非灵智受点损伤,并不妨事。”
展长生不由抬手抚额,低声道:“若是天生如此便罢了,好好一个人,缘何要强迫他变得痴傻?”
展龙便有些发怒,迈步上前,却见展长生目光清和望他,生生忍住了将那婴儿自师弟手臂中夺走的冲动,“左也不行,右也不是,每日这般烦扰,一心牵挂个外人,你要如何修道?”
展长生不由叹气,心知展龙言之有理,便不免发愁,他生怕展龙一怒,不管不顾要朝那婴儿发脾气,遂将夏桐生放下,站起身来立在展龙身边,柔声唤道:“师兄莫恼,我定会想个法子。”
展龙一腔不悦,顿时如烈火上浇了冰雪,化得干干净净,只冷扫那婴儿一眼,转身迈出石屋,只道:“你自去耽误,我去练功。”
展长生一时好奇,想看展龙如何练功,却只见他身形化作长枪,在月色下一闪即逝,不见踪影。
他自然不敢耽误,匆匆为夏桐生清理一番,抚摸那婴儿脸蛋,叹气道:“桐生,委屈你了。”
夏桐生只睁着一双水一般的清亮大眼,直愣愣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