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将热水毛巾拧得半干,轻轻在宁城身上擦拭。
部分队员已经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浴室了,宿舍里比前两日安静得多。他不知道宁城什么时候有力气去浴室,所以干脆帮他清理,也好尽快上药。
宁城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想挣扎,又确实没有力气,只得凶巴巴地瞪尹天,听任他将自己翻来翻去。
尹天心痛归心痛,可难得见宁城如此听话,又贱贱地将人家想象成了一条鱼。
任人蹂躏的雄性美人鱼。
热水没多久就被染成淡淡的粉色,尹天又提了三趟,恁是将雄性美人鱼洗得干干净净。
消毒上药时美人鱼一声没坑,眉头却死死皱着,额头上也渗出冷汗。
尹天看着都觉得痛,想讲个笑话逗逗宁城,开口却是“我觉得我正给水煮鱼码盐”。
宁城痛得更厉害了。
这晚宁城睡在下铺,尹天翻去上铺时莫名兴奋,抱着宁城的被子半天没睡着,快天亮时还做了春梦。
被子被弄脏了,他愁了一天,赶在队员们回来前,将脏被子拉到下铺,又把自己的被子扔去上铺。
据说今日的训练依旧很变态,但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强大。
宁城没再让尹天帮忙擦身子,倒是抓着他的脚踝细细查看。
到底是身体素质极好的年轻人,四天时间肿已经差不多全消。
秦岳也来看了看,笑道:“恢复良好,但这几天还是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丛林的拉练每一日都比前一天辛苦,尹天独自待在驻扎区,也本着“自虐”精神,不让自己好过。
每天,他都与队友们同时起来。
如果梁正在半夜吹响集合哨,他也不会多睡一秒。
浓重的夜色之中,他穿戴整齐站在队伍里,队友消失入山林,他则据枪而立,练习难度极高也极其重要的夜间精度射击。
宁城回来得越来越晚,脸上满是疲倦,眼中却丝毫没有困倦,反倒映着兴奋与坚毅。
那是感觉到自己正飞速成长的喜悦与亢奋。
尹天活动着已经没有大碍的脚踝,跃跃欲试,跟郭战讨论什么时候回归,郭战却说:“不急。”
其实作为4组组长,郭战是最希望尹天早日恢复训练的人,但他比大部分队员年长,考虑的也更多。
他问过秦岳,尹天目前的状态是否适合进行与大家一样的高强度拉练。
秦岳摇头,说如果运气不好,可能会落下病根,影响日后的发展。
郭战不愿用运气去赌尹天的未来。
于是尹天的“一周”休息期被延长到了“十天”。
郭战有理有据,说:“射击考核是重中之重,咱们分工协作,你趁现在多练一会儿,我们取胜的几率也更高。”
尹天被说服了,每天都练得极其认真。
如此生活过着也不错,只是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很别扭。
宁城每晚都会检查他的脚踝,摸摸捏捏,还不准他反抗。
脚踝已经不肿不痛了,根本不需要再按摩,宁城却像摸成了习惯,睡前不摸上两把,就觉得还有作业没完成。
每次被摸时,尹天都会想起看过的男男小黄文。
脚踝被捉住这样那样的100是受,他暗戳戳地代入自己,顿时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他妈的好耻!
以前为了红,他不是没干过与同性coser卖腐的事儿,但不管哪一次,他都是总攻,都是操遍后宫的帝王。
开玩笑,1米86的海拔不压别人难道还能被别人压?
那时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中还会突然挤进来一个1米88的美人。
他深沉地思考:老子虽然卖过腐,老子虽然是个没有节操的颜狗,但老子是直的啊!
最后一句话不太能站住脚,因为他随时会想起,曾经在“骑”了宁城后胯下一硬,更是曾经躺在宁城的上铺,弄脏了人家的被子。
那被子至今没洗,每晚都提醒着他——嘿,你其实是个基佬吧!
宁城又坐在下铺玩他的脚踝,食指戳在圆圆的小骨上,时不时挠一下,时不时画个圈。
尹天觉得自己快疯了,往后一缩,却立即被抓住,宁城瞪他:“干嘛!”
干嘛?还问干嘛!
你是不是变态啊!为什么会喜欢摸男人的脚踝!
宁城将他拽回来,问:“还痛吗?”
“早不痛了。”尹天黑着脸想,所以你能放了它吗,能别摸它了吗?
宁城忽然笑起来,尹天觉得他正思考着什么奸计。
果然,他在那小骨上用力一揪,开心地说:“早就想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