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完饭后,便到院子里轻轻走动。
此时时值六月,典西苑院落又小,房屋并不高,因此到夏日便闷热无比。屋子里待不下去,于是轩辕昊迪便和郁菲菲到院子里歇凉。
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来,热的令人莫名焦躁,轩辕昊迪从醒来后便一直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此时看着外面的骄阳,内心烦躁不已。
郁菲菲走到院子角落的一棵榕树下,榕树枝繁叶茂,茂密的树叶挡去骄阳,带着一阵清凉。
树下设有一张石桌和石凳,坐在树下喝茶小酌,也算是怡情了。
轩辕昊迪见郁菲菲坐在树下,低下头安静不语,一身鹅黄的女装看起来没有半分生气,不禁皱了皱眉。
走到石桌前坐在郁菲菲对面,轩辕昊迪沉声开口:
“你在想什么?”
闻言,郁菲菲抬头看了眼轩辕昊迪,而后又垂下头小声答道:
“回王爷,妾身没有想什么。”
“若是没有想什么,为何如此闷闷不乐?”轩辕昊迪目光紧锁郁菲菲。3
郁菲菲听后,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而后抬眼望着轩辕昊迪,目光凄楚缓缓开口:
“王爷,妾身在想,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难道漫长的蹉跎岁月我们便要一直在这里度过吗?”
郁菲菲的话犹如锥子一般,瞬间扎透了轩辕昊迪的心,这是轩辕昊迪如今最为怨恨,亦是最为无奈的事情。
父皇忌惮趁机削弱柳家的势力,朝廷多数心腹被轩辕昊凌拔除,自己被囚禁在这典西苑中难有出头之日,母妃亦是因为自己的罪责而受尽冷落,这几月以来几乎都是与世隔绝。
如今轩辕昊凌的势力越来越大,自己已无能为力再与他分庭对抗。假以时日,待他登基君临天下,想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出自己这个死敌。
自己被囚禁在这四方小院里,院外层层重兵把守,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朝廷和后宫如今怎么样了自己也不知道,想出去又能如何?
现在自己能做的,便只有等,在这里等到父皇传位轩辕昊凌,将自己送去封地的时候。
只有到了封地,也许才会有一线生机,否则在这京城中,只要轩辕昊凌手握大权,自己终究会死于他手!只是不知道轩辕昊凌能不能给自己去封地的机会。
但此时轩辕昊迪看着郁菲菲凄楚的目光,心中不由的有些微痛,双手紧握成拳用力的捏了捏,最后松开手轻声安慰道:
“本王会带着你出去的,这一天不会久远了。”
“不会久远吗?呵呵,为什么妾身觉得好像遥遥无期.......”郁菲菲苦涩的笑了笑。
见状,轩辕昊迪眉头不由皱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院外房门被人开锁的声音。
听到有人开锁,轩辕昊迪和郁菲菲均是神情不解,面上带着一丝意外。
如今此时过了用膳时间,一般除了一日三餐会被人按点送过来,待自己吃完之后又端着食盒离开,除此之外还一直未见人再来过。
此时听到外面有人开锁的声音,轩辕昊迪和郁菲菲心里都涌上一丝忐忑。
院门推开,王福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狭小简陋的院落,面上闪过一丝惊讶。
引路的小太监环顾了一下四周,眼尖的发现坐在榕树下的轩辕昊迪和郁菲菲,眼里涌上一抹欣喜,忙扭头对王福道:
“王总管,王爷和郁妃娘娘在那儿呢!”
闻言,王福顺着小太监的目光看向角落,见原本健壮高大的轩辕昊迪,此时瘦的仿佛脱了人形,眼里滑过浓浓的震惊。
没想到在这典西苑在两月有余的时日,轩辕昊迪就变成了这番模样,看来一定是有人暗地里给典西苑使了绊子。
想到这些落井下石的人,王福暗地里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忙走到轩辕昊迪身边,弯下身子恭敬的行礼:
“老奴参见王爷,参见郁妃娘娘。”
轩辕昊迪目光阴冷的盯着面前,向自己恭敬行礼的王福,眼底带着浓浓的怀疑,不知晓王福此番过来的用意,于是沉声开口:
“王公公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本王这典西苑了?”
王福一听,面上露出一个笑容,抬起头对轩辕昊迪笑道:
“王爷,今儿个可是皇上吩咐老奴来的。”
“噢?父皇吩咐你来做什么?”轩辕昊迪眼底带着一丝不解。
“可是皇上要解除我家王爷的禁足了?”郁菲菲欣喜的问道。
闻言,王福的面上滑过一丝尴尬,犹豫了下才开口:
“郁妃娘娘,这个老奴还不知道。不过王爷,皇上有事宣您去御书房一趟。”
听到皇帝还没有下旨解除轩辕昊迪的圈禁,郁菲菲脸上的欣喜顿时垮了下来,而后又垂下头仿佛若有所思。
轩辕昊迪听到父皇要自己去御书房,心中顿时涌上一阵不安,从早上开始的那股心神不宁的思绪,现在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看着面前脸上噙着一丝微笑的王福,轩辕昊迪一时也捉摸不透,父皇宣自己去御书房是好事还是坏事。
沉凝了片刻,而后开口问道:
“父皇怎么突然要宣我去御书房?”
“王爷,这个您去了便知晓了。”王福打着马虎眼道。
闻言,轩辕昊迪面上滑过一丝不悦,眉头轻轻皱成一团。
郁菲菲抬起头,见轩辕昊迪这副模样,不由小声劝道:
“王爷,既然是皇上宣您去,那您便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