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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而来的骑兵眨眼间把王帐周围的空地全包围了,空中笔直的烟尘还没有散,马匹近距离跑动带起的沙扬了在场众人一头一脸。
程墨以袖遮面挡风沙,苏妙华也有样学样。
刚刚交到胖王手里的盖滋縻依然在笑,得意洋洋地笑,斜睨着程墨道:“你们能把我怎样?哈哈哈——”笑声远远传了出去。
马上的骑者阴沉沉地看着场上的每一个人,像看一具具尸体。
乌孙王室亲吴派诸人惊惧之下,聚拢在一起,答应支持盖滋縻的亲匈派,也站在一起,只是跟另一拨人惊惧不已的表情不同,这些人和盖滋縻一样在笑,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朝程墨一指,道:“此人就是凶手。”
他话音刚落,弓弦响,箭如雨下,躲得慢的,不论是端酒端肉的侍女,还是王公贵族,毫无区别地中箭,发出惊叫。
程墨和胖王只隔一张矮几,身后是王帐,射者在最外围,按理说,箭应该射不到他这里,可偏偏有几根箭像长了眼睛似的,朝他射来。
程墨独自走到胖王身边,和胖王说话,苏妙华离得远,要救援已来不及,只好拼命运轻功扑了过去。
黑子站在胖王侍从后面,听到弓弦响,抢上来,拉过胖王面前的矮几一抖,矮几上器皿吃食哗哗啦啦往下掉,骨碌碌滚了开去,然后把那张加长加宽版的矮几朝箭簇来的方向一挡,叮叮声不绝,几枝箭簇插在上面,箭尾的羽翎轻颤。
这时苏妙华抢到程墨身边,脸色惨白,声音发颤,道:“怎么样?”
程墨一把把她护在怀里,道:“没事。”
苏妙华用力挣开,道:“我保护你。”
我保护你。这句话苏妙华说了很多次,每次程墨都当是玩笑,他堂堂大丈夫,怎能缩在老婆背后?可如此危急情景,苏妙华不顾性命,只为兑现承诺,确实让程墨感动。他再次把她护进怀里,道:“乖,听话。”然后扬声喊:“麦将军!”
“末将在!”麦芒应了一声,随即下令:“出战。”
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一千五百军士分成十五队,由百夫长率领,向包围他们的骑兵冲去。箭还在飞,只是双方距离实在太近,箭刚射出,敌军便驰到跟前,大刀高高扬起,刀身在阳兴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劈下去,血箭喷出。
战场外围四处开花,鲜血像花朵般并射,胖王看呆了,这是什么军队啊,怎么这样可怕?
盖滋縻的笑声卡在喉咙里,脸色渐渐狰狞,他转头问程墨:“这就是灭了我四千亲军的士兵?”
程墨笑了,道:“你承认派兵袭击我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好承认?他恶恨恨地道:“对,是我派的。当时我派出四千人,没能杀了你,现在来的可是五千人,你只剩这么一点人手,能胜吗?投降吧。”
程墨笑眯眯道:“你忘了,昆莫还有两万亲军吗?我们只要拖延一刻钟,两万亲军赶到,你还能胜得了?”
盖滋縻一怔,脸色越发难看了,用乌奴话朝一个脸上有疤的汉子喊了两句什么。
刚才白胡子老头儿也是对这人喊话,程墨对抢上来的阿飞一指这汉子,道:“杀了他。”
阿飞飞身而去,那汉子发现阿飞冲他而去,连珠箭发,只是三箭都失了准头。他刚放下弓抽出弯刀,阿飞已到,手起刀落,砍下他的头颅。
自从这些人来后,再也没人理会的妮亚发出一声惨呼,迈开腿便朝这人冲了过去。这人没有头颅的尸体栽落马下,跨下战马动了动,马头转向左侧,正是头颅飞出的方向,好象在寻找主人的头颅。
盖滋縻没想到阿飞只一刀便砍下这人的头颅,也吃了一惊,飞快用乌孙语叽叽咕咕说了一串话,又长又快。
程墨问脸色苍白的解忧公主:“他说什么?”
“他让他们杀了你,为至落勃和都哈报仇。”解忧公主简洁道。
都哈就是这汉子了。程墨道:“这些人是那个刺客部落的?他的部落为何能这么快赶到?难道昆莫允许他带五千人前来欢迎程某?”
五千骑兵可不是一支小部队,那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军队了。这个至落勃的部落到底有多少人,能随便召集起一支五千青壮的队伍?
程墨解下盖滋縻的腰带,把他的嘴堵上。这人果然爱显摆,这么冷的天,身着皮裘,偏偏外头系一条丝绸腰带,腰带上还绣仕女图案,这一条跟他交给陶平的不同,陶平那条每隔三寸绣两个仕女,这条却是每隔两寸均匀地绣一个袒胸露腹的仕女,看来此人有仕女情结啊。
盖滋縻嘴被堵,发出呜呜的声音,只是瞪程墨。
程墨道:“再瞪,我拉下裤子在你头上撒尿。”
“……”苏妙华无语。夫君,你能不能别这么粗俗?
至落勃的族人人数虽多,战斗力只是一般,他们射箭的能力特别出众,只是吴军精锐没给他们拉弓搭箭的机会,每一刀挥出,必然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转眼间,五千人便死伤近千人,头领都哈已死,匆忙之间,另一个青年连声下令,总算撤了包围圈,结阵迎敌。
妮亚跑到都哈的尸体边,蹲在他身边只是流泪。交战双方都避开了她。
苏妙华抽出盖滋縻嘴里那条恶心的腰带,道:“都哈是妮亚什么人?”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难道是情人不成?她不是嫁给至落勃了吗?苏妙华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