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贵縻大位已定,当即传书边境,集结军队,配合吴朝,向西进攻匈奴。
和乌孙签订的国书,程墨以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随即带苏妙华、侍卫以及一千五百护卫的精锐准备西行。
元贵縻已从母亲那儿听说,他之所以能登上王位,全仗程墨大力相助,因而对程墨很是客气,一直送出两百里,直到程墨道:“昆莫请留步。”
再送,就到前线了。
元贵縻勒住马缰,道:“如此,有劳侯爷了。”又对华罗縻道:“有劳王叔。”
程墨道:“某自当尽力。”
华罗縻也道:“臣自当尽力。”
元贵縻能继位,华贵縻功劳也不小,因而此次乌孙军队由华罗縻统领,解忧公主的意思,军事行动上,由程墨和他共同商议,不过程墨觉得,自己当当参谋政委,也就是了,上战场厮杀还是交给华罗縻吧。
华罗縻看程墨长得俊朗,早就觉得他应该呆在大后方,两人一碰面,华罗縻便力劝程墨,道:“战场太危险了,万一伤了侯爷,我怎么向太后交待?侯爷在后押阵就好。”
不得不说草原上的汉子真是太直率了,哪怕程墨觉得自己初次上战场,需要一阵时间适应,甚至有了当参谋的想法,可被华罗縻如此直率地提出来,他还是差点被口水呛了。
“右将军说笑了,某奉诏到来,早就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哪惧危险?大丈夫上得沙场,大战一场,能多杀几个匈奴,就算死了也不亏。”程墨说得义正辞严,锵有声。
盖滋縻被流放,华罗縻成为右将军。
华罗縻一听索然起敬,道:“程侯爷英勇,佩服。”
没想到眼前这个风一吹就倒的男子,如此有勇气。
其实程墨身材修长,哪里文弱了,不过没有乌孙人那么五大三粗而已。乌孙人种偏向俄罗斯,生活在草原上,天天吃牛羊肉,个头确实挺足。想比之下,程墨就显得文弱了些。
如此一来,程墨也不好提当参谋做军师的话了,反正遇事两人商议,说好了,便一起上路。
一路上,华罗縻看吴军人数虽少,但令行禁止,比他们有法度多了,不禁由衷佩服,再不敢轻视程墨。
程墨西行,信使来往,乔洁那边的动向,不断传来。
吴朝五路兵马已分别和匈奴交锋,各有输赢,而一人双骑的精锐却不断创造奇迹,每一次行动都有收获,让壶衍缇头痛不止。
匈奴人自小生长于马背,马比老婆还亲,快马奔驰,来去如风是匈奴的长处。没想到二十多年前出了一个霍去病,打了他们一个出奇不意,逼得他们只能向沙漠逃遁,如今由乔洁亲自率领的五千精锐,效仿当年的霍去病,同样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年的霍去病对他们造成的心里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壶衍缇在帐中生了一阵闷气,深切感受到父祖辈当年的屈辱,摔掉了一几案的的杯杯碗碗,又出帐上马驰骋一阵,吹了一阵冷风,心情总算平静了些。
他召左贤王进帐商议。
左贤王沉有忧色,眉头皱得紧紧的,道:“单于,没想到吴军如此快速,这是效仿当年霍去病啊,再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提高警惕才行。”
壶衍缇气闷之极,道:“光提高警惕就行吗?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前几天我们商议时,就防着这一招吧?可还是出其不意的,被连端七个部落,眼看吴军就要到王庭了,难道你让我成为吴军的俘虏不成?”
自匈奴立国以来,还没有单于被掳的先例,难道自己要成为第一个吗?壶衍缇一句气话出口,怔了一下,腿一伸,把面前的几案狠狠喘翻,咬牙切齿道:“死战,就算是战死,也不当那没骨气的俘虏。”
看着眼前失去冷静的壶衍缇,左贤王叹了口气。壶衍缇脾气暴躁,做事不计后果,是个难服侍的主儿,接连吃了几次败仗,就当世界末日,失去冷静了。
“单于,不过是几场小败而已,如今我们有了防备,吴军自然无法再如以前那样故伎重施了。”左贤王极力劝着。做为匈奴权力仅次单于的人物,他觉得很有必要坚定壶衍缇的信心。
其实壶衍缇不是没有信心,而是窝火,己方以来去如飞著称于世,却连续两次在速度上败给吴军,第一次被迫北迁,第二次呢?难道也逃进沙漠?
对左贤王的劝慰,单于不以为然,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空话就不必说了,赶紧拿出有效的办法才是正经。
左贤王熟知他的性情,知道不解决壶衍缇的后顾之忧,无法平息他的怒火,搞不好这火就要发在自己身上了。他转了转眼珠子,道:“单于既担心吴军突袭王庭,不如把老单于、可敦迁到右谷蠡王庭,那儿近乌孙,乌孙一向没什么战力,而且很听话。”
胖王已死,元贵縻继位的消息还没传来,在左贤王印象中,乌孙一向亲近匈奴,对吴朝不过是敷衍了事。吴朝想联结乌孙共击匈奴,也一定不会成功。
迁老父老婆孩子去右谷蠡那儿?壶衍缇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壶衍缇的单于之位并不是父亲传给他的,他的伯父无子,而他又英勇善战,死前传位给他,现在他的父亲还健在,就跟太上皇似的,物质极大丰富,就是没权力。
他和父亲的感情很是不错,他的可敦更是他的初恋,两人共同生育五个儿子。
壶衍缇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啪的一声吓了左贤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