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起床之后,贺兰枢就会用温毛巾慢慢的给他擦脸一直到他醒过来,之后就带着他一起去健身房跑步。
因为这个原因,家里又买了一个新的跑步机,温玖也真的就做到了,每天早上清醒之后就牵着一副困的生无可恋的二胖上跑步机慢跑十分钟。
这天贺兰枢出门,温玖昨晚上画图睡的有些晚,本来打算补一觉,却又接了一个严郎的电话,顶着风又出了门。
这场雪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大半个月都没有停歇的迹象,在所有人都以为会停的时候就会冷不防的下一场大雪,路上每天都有铲雪车和扫雪的工人,车辆的轮子上面也大多都绑了防滑的链子。
严郎在外面有一个单独的小工作室,平时作业他都会回到这里做,宿舍虽然地方大,但是住的人也多,他这个专业需要的材料也多,一般都会囤着点东西,以免做的时候有东西突然不够用。这样一来,宿舍的位置就不够了。
里面的暖气供给的挺足,温玖抱了杯热水暖手,捏了捏自己冻得有点疼的鼻子,声音模糊的道,“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严郎神色挺兴奋,牵着温玖的手把他带到了里面的隔间,眼底下全都是青黑色,却兴致很高,“给你看看我的作品!我刚刚才差不多完工。”
他说着,就揭开了放在上面的假布。
周围的环境严郎模拟了天光,四周都挺亮的。温玖冷不丁的被晃了一下眼睛,等到适应了光线之后才说道,“是不是太亮了?”
他记得严郎得到宫老先生最后认可的作品……好像不是这么骚包的东西。
严郎还在这里得瑟,温玖看了一会儿,“这些碎片都是玻璃?”
“啊,酒瓶子弄碎了之后拼出来的花。”严郎得意洋洋的一笑,骚包的撩了一下刘海,“里面装了白色灯带,会展那天我特意看了天气,这个摆出去,那肯定要震惊全场了!”
温玖看了半晌,最后含蓄道,“宫老先生是以古作物出名,最爱的是马,你弄得这个是……”
“就是一匹马。”严郎冲着他眨眨眼,按下了盒子上的开关。
刚才里面模模糊糊的东西顿时出现在了眼前,温玖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看着里面由一片片树叶的脉络组织而成的八匹极其精致的马几乎看呆了。
上一世严郎的作品远远没有这个成功,瑕疵也很多,即便是如此,也被当时的宫老先生看上收为了徒弟。他现在的这个作品,打开了外壳,里面的马匹就像是踏在了云端之上,本来刺眼的白光被它们踩在了脚下,团团簇着像是一朵朵洁白通透的云彩。
“这个好棒。”温玖围着看了两圈,没敢伸手碰。
马身上面用的似乎是干叶片裁下来的叶子肌理,很容易会断掉,而且难以保存。距离开学第二天的会展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存好。
“上面的叶脉要是干了怎么办?”温玖秉着呼吸找了个放大镜看了一眼,却发现了一些毛边。
他疑惑的‘咦’了一声,又凑近了一点,没一会儿就惊叹道,“你是用什么搓出来的?”
“麻绳。”严郎仰头,笑的无比自信,“我和余典在海岛上面出了趟海,船上面有个靠这个手艺为生的,我给了他两千,他就教给我了。”
“这么轻松就给你了?”温玖挑眉。
严郎摸摸鼻子,干咳一声,“哪那么轻松,两千欧他就给我表演了十分钟……那辆船是余典家的,他让工作人员给我偷拍下来了。”
……他就说,这才像是严郎的行事风格。
他感叹一声,“也难为余典跟你一起胡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