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他最厉害的就是家里老婆多。”花见话锋一转,道,“他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已经娶了十二房小妾,加上正妻,足足有十三个老婆。”。
“啊?”马科好奇,咂舌道:“这么多?他忙得过来嘛?”
“这算什么,最巧的是,这十三个老婆又给他生了二十个女儿,却偏偏生不出儿子。”花见嘻嘻一笑,道,“所以啊,这西门家的小姐名字都起的十分有趣,不是招娣就是盼娣,再要么就是来娣、有娣。”
“噗……”马科忍不住喷出一口茶来,怪不得这位西门大官人要娶这么多老婆,真是太悲催了。
十月廿三,邓庄的市集终于开了,马科大清早就跟花见收拾停当,要去集上买石膏粉和驴。
花见看着镜子咂舌道:“哥,你可真好看,比城里的官家小姐还美。”
马科无语,用一块碎花帕子包了头,道:“哥不爱听这种恭维话,你省省吧。”
花见吐了吐舌头,提着篮子跟马科出了房间,小猫刘晓东仿佛知道他们要出门,上蹿下跳地不消停,马科只好将它带上了,塞在花见的篮子里。
马夫人站在廊檐下送他们,临走拉着马科的手嘱咐道:“阿珂,路上万事小心,若是遇到泼皮无赖,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早早脱身回家便罢。”
马科知道马珂从小被充作女儿教养,虽然马夫人明明知道他是儿子,还是忍不住把他当女儿对待,便笑道:“娘,我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泼皮无赖,你安心等着吧,我们晌午就回来。”
马夫人一愣,继而失笑道:“可不是么,我怎么总是忘了你是个小子。”
为了方便贸易,涣州城外几个村庄的市集是合开的,邓庄和相邻的王庄规模相近,因此集市便设在两个庄子中间的一个打谷场上。
打谷场在邓庄东面三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马科和花见是步行,一个年纪小,一个身体弱,脚程都不算快,走了半个钟头才出了邓庄。
“哟,这不是马家妹子么?”刚出村口,俩人便碰见了邓家兄弟,邓有才大概也是去赶集的,驾着辆简陋的马车,一见马科眼睛马上直了,笑着粘上来道:“妹子,我看你脚力不好,不如上哥的马车吧。”
马科还没说什么,只见刘晓东顶开篮子的盖布探出头来,恨恨剜了他一眼,露出亮晶晶的糯米牙,口中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马科知道它虽然是只猫,但护起主来比狗还厉害,安慰地拍了拍它的头,将它塞回了篮子里。
想起邓梁的话来,马科瞄了邓有才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谢谢,不用了,我们走得动。”
邓有才以为他是腼腆害羞,涎着脸道:“别介呀,走疼了你的小脚儿,哥哥心疼呢。”
马科被他恶心的差点呕出来,低着头快走几步,冷笑道:“你丫操的心太他妈多了。”
“你说啥?”他声音小,邓有才没听清,催动马车抢上一步,追问道。
“没什么,我是说……”马科站定了,仰起脸一字一句道,“光天化日的,你这么跟着我啊,有伤风化,叫人瞧见了,你爹那族长的面子可往哪儿搁啊。”
旭日初升,马科一张粉嫩的小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明艳不可方物,虽然不施粉黛,但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自然美,邓有才都看呆了,一行口水不由自主滴了下来,连刘晓东钻出篮子,抬起右前爪,向上伸出明晃晃一截中指指甲都没看见。
趁他发呆,马科拉着花见快跑几步混到了人群里,邓有才半晌才回过神来,“啪”一声拍了拍大腿,道:“嘿,这妞儿,真他妈的好看。”
“吃了瘪你还傻乐。”兄弟邓有庆白了他一眼,邓有才笑道,“你懂得什么,木呆呆的女人有什么好,哥就喜欢她这种烈脾气。”
虽然是乡下市集,因为是几个村子合办的,规模还挺大,马科穿越以来一直没出过门,混在人群中相当高兴,尽管兜里没钱,但左看看右看看地十分自得,这下终于明白了前女友为啥那么喜欢逛商场,就算什么都不买也哈皮的不行。
“花见,石膏粉哪儿有卖的?”逛了个把小时,马科终于想起正事儿来。
“去生药摊儿上买呗。”花见指了指市集边上几个规模挺大的摊子,“小姐,你买石膏粉干什么?”
“用啊。”马科拉着她往生药摊走去。
俩人挤到生药摊跟前,马科问好价钱,第一次也不敢多买,只买了一小包,刚要掏钱,只见一只肥嘟嘟的大手伸了过来,掌心放着一点碎银,邓有才猥琐兮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马家妹子要的东西,哥请了,”
马科脸色一黑,头也不回地道:“不必了,好意心领,非亲非故的,还是不要麻烦了。”
花见忙掏出钱来递了过去,道:“老板,收我们的。”
“嘿……”邓有才粗眉一挑,一把拍开花见的手,道,“你个死丫头,敢拂我的面子!”
花见胆小,闻言忙赔笑道:“有才大哥,不敢让您破费,我们带了钱了。”
“收我的,老东西。”邓有才将手里的钱扔给老板,老头儿本就认识邓有才,知道他是个不讲理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马科,嚅嗫道:“这……这位姑娘,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