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宋宁涛跟相熟的领导打了招呼,他们刚去就直接办了相关手续,把陈瑞允给领了出来。
陈瑞允被打开手铐的之后,宋宁涛看见他的手腕上一边一道红印,因为是夏天,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所以陈瑞允不断的来回揉搓着,没一会儿的功夫,红印变得更加明显了,陈瑞允的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宋宁涛没有半句关心的话,抿着嘴闷声不吭的在前面走,陈瑞允就在后面蔫头耷脑的跟着,早已经没有以前不服输的那股劲儿。
之前警局的人在电话里跟宋宁涛说已经按照他的意思收拾了陈瑞允一顿,虽然这家伙最开始还有点唧唧歪歪的,等后来经过了一天一宿的折磨,现在就变得老老实实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毕竟不是陈瑞允第一次进来了,上次和李子亁打人那件事儿他是没吃着什么亏,他没长记性,所以这次宋宁涛便打算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他当然知道这种侮辱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陈瑞允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要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来整陈瑞允。
这小子越玩越过火,他想自己要是不管的话,总会有一天陈瑞允会把自己玩进去,还得捎带着他跟陈瑞陶。
宋宁涛坐进车里,陈瑞允也想跟进去,可宋宁涛却径直关上了车门把他丢在车外面,陈瑞允又想去开副驾驶的门,宋宁涛却吩咐小张开车。
陈瑞允见自己被宋宁涛就这么丢下了,指着绝尘而去的车尾大骂:“我操你妈宋宁涛!我跟你势不两立!”骂完,却一股心酸和委屈涌上心头,便不顾形象的干脆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天他把东西拿到手交给李子亁之后就以为万事大吉了,谁想到当晚警察就上门说公司失窃让他去警局协助调查。到了警局他还没等交代,就被人关在小黑屋里一顿打,接着是不让他睡觉,他一旦睡着就会被以各种方式弄醒,不仅如此,还不给他水喝、不给饭吃。他暴躁的问警察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是什么答复都没有。他就这样被一直折磨到了刚才,等宋宁涛来接他那些人才收手。
他知道,这一定是宋宁涛在害他。要不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
陈瑞允哭了半晌,此时已是又累又困又渴又饿,而且还特别的绝望。他蹲不住了就坐在地上抽搭,心里早就把宋宁涛给骂了千遍万遍,等他骂够了,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再抬起头来想该怎么回家的时候,却看见宋宁涛就站在他前面。
只见路边唯一的那盏街灯被宋宁涛挡住,光线在他的周遭形成了一圈光晕,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俯视着他,高大强壮得好像一尊王者的雕像——是无比的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陈瑞允的眼睛哭得有些模糊,光线又特别的暗,所以根本看不清宋宁涛的脸,但他知道那张脸肯定写满了嘲笑和蔑视。
接着,宋宁涛伸出了手,是要拉他起来的意思。
陈瑞允还有些仅剩的骨气在,径直别过脸去不理宋宁涛,宋宁涛冷笑一声,“德性。”收回了手作势转身要走。
陈瑞允不信自己起不来,可是身体真的不听使唤,他暗中使劲却实在无能为力。
他身上没钱,又不想今晚还在这鬼地方呆着,他想不通宋宁涛为什么还会回来接他,大概是想看看他有多狼狈吧。但陈瑞允到底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他趁着宋宁涛收回手之前,借力站了起来。
宋宁涛嘴角扯出一若有似无的笑,等陈瑞允站稳便松开了手,大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的方向,他知道,陈瑞允一定会跟着他,那所谓的难啃的“硬骨头”,经过这一次想必也得骨质疏松。对付陈瑞允这种刺儿头,就得一根一根的拔掉他的刺,直至他浑身血肉模糊为止。
十八
见陈瑞允乖乖的上了车,宋宁涛像打发叫花子似的丢给他一个面包和一瓶水。
陈瑞允饿得跟狼似的,打开袋子一口就咬下去一大块,窝在嘴里鼓囊鼓囊的嚼着,嚼没两下就咽了下去,把他噎得直翻白眼,接着拧开水就灌进去半瓶。
车上除了陈瑞允狼狈的吃东西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宋宁涛嫌弃得直拧眉头。也没两分钟的时间,那个面包就硬被陈瑞允塞进了肚子里。
真是没出息,宋宁涛这么想着,接着听见陈瑞允问自己:“喂!你还有没有吃的?”
宋宁涛冷冷的回答:“没了。”他觉得这么绝情还不够,于是便又补充了一句:“要饭的乞丐要都是你这种态度的话,即使有也不给。我就是给小狗的话它还能冲我摇摇尾巴、叫唤两声呢。”
“……”陈瑞允怔怔的看着宋宁涛,即使被宋宁涛冷嘲热讽的习惯了,可还是被他这般苛刻的话臊连骂人都骂不出来。
陈瑞允还没吃饱,那个小面包也就够他塞牙缝的,可他为了口吃的又实在不肯低头。
他和宋宁涛胶着了半晌,这时一声不雅的肚子叫打破了安静,陈瑞允听见宋宁涛的轻笑,更恨自己不争气的肚子。无奈饥饿的感觉越来越甚,他到底还是被打败,终于憋憋屈屈地问宋宁涛:“宋,宋哥,你还有吃的吗?”
宋宁涛满意了,这才又丢给他一根火腿肠,就像给狗丢骨头那样不屑,“你弟弟在家给你煮面条呢,你吃差不多就得了。”
陈瑞允毕竟是饿了一天一宿,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和一瓶水加起来顶算是吃了三分饱。他回到家,等着他是自家弟弟亲手煮的一碗热汤面,香喷喷好吃看得见。他二话没说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