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半扶半抱着弄回卧室的时候他还有一定的意识,蒋闻涛绞了热毛巾给他洗脸洗手他也知道。正因为他心头还有点儿明白,所以蒋闻涛替他脱衣服时他把他的手一下子按住了,努力坐了起来,大着舌头说:“我自己来,你……你也回房睡吧……”
蒋闻涛看着他摇摇晃晃却非常坚持的样子,忽然间也明白了双喜这么坚持是为什么,便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说:“好。”也不再多说什么,很自觉地出去了。
双喜听到门锁咔了一声,这才嘘了口长气,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床头上的时钟指针一格一格地走动着,时间缓慢流逝,窗外夜色渐深。
双喜睡得越发熟了。
象那些惊悚片里最常见的镜头,在这夜色浓重的深夜,弧型的门把忽然略略往下一沉,那门无声地被推开一线,一只黑色的拖鞋缓缓踩了进来。
第 29 章
蒋闻涛是进来干什么的呢?
一开始,他发誓,他真的真的只是进来看看双喜而已。
喝醉酒的人睡到半夜会不安稳,呕吐、口干、不舒服……所以他进来看看。
微微扭亮一点台灯,他看到这样的一幕:双喜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趴在床上微微打鼾,左半边脸因为被压迫了,枕头上积了一滩亮晶晶的口水。蒋闻涛弯腰看着,忍不住有点儿失笑。
“真是,怎么还象个小孩子呢……”一边微微地笑着摇头,一边动作轻柔地把他身子调整一下,换成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抽了纸轻轻替他擦了口水,做完这一切他也没急着出去,而是顺势蹲到了床边,细细端详起双喜的睡相来。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他睡相,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越看越觉得可爱,可爱到他都有点儿蠢蠢欲动了。
先只是忍不住试着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双喜的嘴唇有点干,他略略回味,感觉不甚满意,停了停,却又奸险地笑着伸出一点舌尖,缓缓舔湿他唇瓣。
这举动不是不色/情的,但因动作放得实在轻柔,被轻薄的那人一点感觉都没有,闭着眼睛仍自睡得安稳。这种可以悄悄碰触他的感觉还真是好,蒋闻涛凝视他一会儿,越发受了吸引,用舌尖轻描他唇上每一丝细微的纹路,一点一点细细舔弄起来。
身体开始有些发热,渐渐地他不能再安于这种细致温情的描触。他知道这种发热是因为什么,也知道该适可而止,再这么进行下去,那绝对不是亲亲舔舔可以完的。但问题是——他停不下来了。
双喜住在他这儿这么久,与他只隔一道走廊,这对于一个身体健康性功能良好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挑战!尤其前些时他买了那么多生蚝,总不见得全由双喜来消化吧?于是每晚他也翻来覆去折腾良久,浮想联翩于对面的男人此刻在做什么,放任自己纵情于那种放肆的想象——虽然在想象中已经花样百出,把双喜象煎鱼似的翻过来翻去煎了个透,但高/潮过后,却反而觉得更空虚。
不但空虚,而且焦燥。
这样的望梅止渴只不过是精神上的一种意淫,要有实质!实质啊!要把他压在身下用力抚摸,要下死力地把他干得直哭,那些平时不能显露于人前跟自己形象完全不符的低级性幻想,都想在他身上尽情实施。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要在这个时候存天理、灭人欲吗?
理智说是,但yù_wàng说不。
蒋闻涛不是一个君子。
虽然那些含羞带怯对他抱有好感的女性,都无一例子外地认定他有一种绅士的作派和美德,但那只不过限于和女性同桌时彬彬有礼地站起来替对方拉椅子而已。我们必须认识到这样一个真理:距离产生美。
试想双庆,曾经也是那么一个对着蒋闻涛巧笑嫣然眼里流露仰慕之意的小女孩。可是,自打知道他在动自家哥哥的歪脑筋后,那仰慕动摇了、崩溃了、坍塌了,最后简直一星半点都没剩下,现在她是彻底拉近了与蒋闻涛的距离,什么乖巧形象都不要了,隔三岔五就拍着桌子和蒋闻涛叫板——梦幻破灭了的后遗症啊,据说都是这样的。
而蒋闻涛本人,更是对君子这种美称嗤之以鼻。
君子?当君子有什么好处?
在他少年时代,他那位少将爷爷曾经这样教育过他——
“人,一定要有同自己作斗争的精神。”
老人家的意思是:人啊,有很多负面的东西。比如惰性、比如贪婪、又比如嫉妒。如果放任这些东西发展,那当然不好,这时候就需要高度的自我控制力——哎,真的很想……在这个时候,就一定不能这么放纵自己!
当时蒋闻涛恭恭敬敬地受教了,但他内心真正的态度却是不以为然的——疯了我,干嘛要跟自己唱反调?!
由此可见,蒋闻涛同学从某一方面来说是很顺从于自己yù_wàng的人。所以,此时此刻,虽然他这样发展下去会变成夜袭,也深知这种夜袭很卑鄙、很无耻、很下流,但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
喝过酒的人身体本就敏感,更何况还有蒋闻涛刻意挑/逗。双喜的大脑还迷糊,身体却渐渐有了反应,在半梦半醒间被弄得渐渐兴奋起来,双腿在床单上无意识地摩擦,半张着嘴吃力地喘息。
梦里与他亲热的自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热情如火的女人。看不清她的面目,却凭直觉地认为是汪绮。她以一种陌生的诱惑姿态,猫一般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