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是信念,也是唯一能活下去的勇气……
寿辰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火光中少年的晶亮的瞳孔闪出些许疑惑与担忧,“这山里地势复杂,你不熟地形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清暝点点头,随意落坐在火光前,微微侧身从随行的简易的包裹里掏出两块烧饼,递了一块给少年,温和道,“吃吧,我看你也饿了……”
昊云泽怔了怔,眼底缓缓溢出一些浓厚的笑意,衬的他那双星眸愈加透亮莹润。伸手接过,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好像自从重逢开始,这个人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如今倒是因为一场意外的刺杀而对他改了冷冰冰的态度?这是不是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手上的烧饼显然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温度,反而变的有些冰冷,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单纯的觉得手中之物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一口咬下去,他细细咀嚼,脸上餍足的表情倒是格外的滑稽。
清暝轻笑一声,似乎真的为少年故作的夸张表情所逗乐。
“你笑了啊!”口中塞满了东西,因为说话时的激动而喷出一些细碎的饼渣,他看见清暝微蹙了眉去避。昊云泽不好意思的抡起手背在嘴上擦了擦,直到干涩的咽下口中的烧饼,这才笑吟吟的说道,“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明明是夸奖别人的话,他却是先红了脸,眼光微微有些闪烁。
“恩……”只浅浅应了声,便再次归于平静。
火光明灭着跳跃,映照在清暝白皙而温润的脸上,在暖光的熏染中勾勒出细腻的线条,薄薄的唇轻轻抿着,有种禁欲的圣洁感。在静谧中,气氛带着不明朗的暧昧感,徘徊在两人之间。
随手掂起一个水囊,清暝纤长的指尖轻轻压上,凹出一些细微的皱褶。他仰头喝下,水流随着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青白的血管在薄透的肌肤下若隐若现。
着一身白衣的他,在暖光中静静闪现着温润的色彩,夺目却不耀眼。这种感觉比之初见时更加强烈,昊云泽一时间被吸引的移不开眼,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记忆抽涌而出,心脏猛烈跳跃的悸动感清晰如同三年前一样,就这样突然的,在这个时刻悄然复苏。
“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赶路……”淡淡的目光扫落在少年炙热的眼神中,微微露出些许不满。
“恩好,早点睡。”含糊着应了一声,昊云泽尴尬的轻咳一声,不自在的将目光移开,,随即便就着身后的庞大的树干闭目浅眠起来。除却他脸上微褪去的灼热,也许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清暝低垂了眼睫,墨黑的深眸里在火光的晃动中幽幽闪动,透出几不可见的脆弱与自责——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在脑中停留过一瞬便立刻被他敲的粉碎,不应该心软的,这条路从一开始便注定是条不归路,这种微薄的正义感终究会变成成功路上的最大阻碍。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讥讽的笑,他微微仰头,透过稀疏的树隙失神的望着天空那轮幽幽散着光的冷月——习惯了黑暗的人为何还要对阳光心生向往?怕只怕那样的炫目的光芒他要不起,反而会将自己灼伤的体无完肤……
“沿着这条云梯向上爬,最顶处便是昊跃山庄”昊云泽呼出一口,眼角弯起来,在阳光中愈加晶亮,“很快就到了,小清,你累不累?”
清暝的嘴角在听到“小清”二字的时候微微有些抽搐,实在是对这个少年有些无奈,似乎无论他摆出一个怎样的表情,这人都能自顾自的说下去,完全无视他的意见。
目光顺着昊云泽指的方向望去,清暝在绚烂的阳光下微微眯了眼,薄雾消霁,隐约可见的是一个颇为宏大的建筑,虽不甚真切,但那种傲然的气势却是直直挺了过来,莫名的让人心生敬意。倒不愧为天下第一庄……
“为什么昊跃山庄会选择建在山上?”他微微侧头去问身旁取了叶子叼在嘴边一派悠闲的少年。
“你可算问对人了……”眉目一挑,昊云泽脸上显出一种名为‘得意’的笑容,食指和中指夹了口边的叶子在手上翻玩,他笑着说道,“传说啊……”
这个传说一路被他嬉笑着说到了山庄门口,倒是亏了他夸张的演绎,虽然清暝仍是一脸淡漠的神色,但是嘴角浅挂的那抹笑却是极好的说明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好像很久没有人在身边这样絮絮叨叨了,这种怀恋的感觉突然间让他觉得身边这个少年的聒噪或许并不是这么令人讨厌。
山庄占地极为广阔,处处沾染出大气,与之园林小院相比,自是别有一番豪放的作派。
“少爷……”迎面走来一个绿衣的婢女,只见她笑着对着昊云泽说道,“老爷让你回来了就去书房见他,有要事相商。”
“咳咳……知道了知道了……”昊云泽先是对着清暝尴尬一笑,而后不耐的挥了挥手,暗暗对着那女子使眼色,“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女子楞了楞,随即意味不明的看了清暝一眼,而后竟是笑应了一声是便转头走了。
“唔……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你……”少年支支吾吾的说道,一脸的着急。
“我知道”清暝微微一笑,知道他指的是他身为昊家少主的身份,“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你身份特殊,这并不算骗。”
昊云泽吃惊的望着他,为他说的话,也为他凝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