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冲下楼,楼下的守卫看到他们,大惊失色,高喊道:“来人啊,三皇子要……”虞人殊已经冲到了他身前,飞身一脚将他踹翻,同时身体以奇异的姿势在半空中调转方向,又是一脚踢飞了另外一个守卫。
江朝戈冲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他金币的守卫此时完全慌了,略一犹豫间,就被他打倒在地,他推开房门,“炙……”
话音未落,一个人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他低头一看,是约莫十三四岁少年之姿的炙玄,手里拿着炙玄刀。
炙玄皱眉道:“慢死了,我的魂力就够变成这样了。”
江朝戈赞道:“干得好。”他背上炙玄刀,拉起炙玄的手往外跑去。
另一边,虞人殊已经见到了天戎,天戎恢复成大人的模样,一把抱起虞人殊,直接从天井跳了出去,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变成了威风凛凛地狰,虞人殊准确无误地坐在了他的背上。
江朝戈搂着炙玄,一脚踏上栏杆,纵身一跃,跳下天井,也稳稳地落到了天戎背上。
这时,整个刑司堂灯火通明,听到动静的守卫倾泻而出。
天戎朗声道:“抓紧了!”
他后腿一曲,突然猛地往上一跃,竟一举跳上了十多米高的顶楼!三人抓着他的毛,身体一度和地面垂直,江朝戈感到一阵晕眩,再次跌回了天戎厚厚地毛发里,天戎跳下刑司堂,顺着天鳌城的山路奔跑起来。
此时已是夜晚,路上行人稀少,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天戎庞大的身躯如琥珀色闪电般在街道间奔驰。
江朝戈叫道:“这是出城的方向吗?”
“这是下山的方向。”虞人殊道:“出城的路太平顺,容易被堵住,这条路除非有具备超强跳跃能力和平衡力的魂兽,否则追不上。”
“为什么?”
虞人殊青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疯狂,“你很快就知道了。”
江朝戈真的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在百米开外他看到了断崖!那断崖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只显得阴森可怖,见天戎往那断崖冲去,却没有一点减速地趋势,他大吼道:“我操,你们要干什么!”
炙玄灿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兴奋地大笑起来。
天戎飞身一跃,跳出了断崖!
江朝戈紧抓着天戎的毛,依然感觉身体要被甩出去了,他不顾形象地大叫了起来,他不想摔死啊!
天戎庞大的身体轰地一声撞在了对面的悬崖上,他的爪子狠狠抓进岩石壁,庞大的身体不住下坠,爪子在岩石壁上留下数道长长地、深深地抓痕。
炙玄的少年形态毕竟力气有限,在一冲一撞下,手一松,从天戎身上掉了下去。
江朝戈此时双臂发软,自顾不暇,眼看也要抓不住了。
天戎五条粗长地尾巴一甩,直接把炙玄给甩了回去,炙玄再次抓住他的毛,脸蛋兴奋得发红。
虞人殊也抓住江朝戈的手腕,“能撑住吗”
江朝戈咬牙道:“能。”他吓得心脏都现在都在猛跳。
天戎的身体足足下坠了近百米,爪子上血花飞溅,才终于稳住了下落的趋势。他跳到一处凸起的平台上,在山崖间灵活地攀爬,终于爬上了这一侧的断崖。
回头看去,对面的断崖有无数火光闪动,天上盘旋着几只大鸟,却迟迟没有飞过来,恐怕是知道,就算过来也无法阻止天戎。
虞人殊怔怔地看着天鳌城的星星火光,青灰色的眼眸中饱含失意与痛苦,让人于心不忍,他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我说我对这天鳌城没有留恋,可一想到从此以后也许再不能回来……”
此时此刻,江朝戈能感同身受。他曾经抱怨自己的城市交通拥堵、环境恶劣,一直想着赚够钱了换个好地方逍遥自在,可一想到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心里只有浓浓地不舍和惆怅。人到底是需要归属感的动物,那种无家可归的惶恐让人心碎。
天戎卷起尾巴,尾巴尖戳了戳虞人殊的脸,无声地抚摸着。
虞人殊抓着天戎的尾巴,轻声道:“天戎,谢谢你。”
天戎扭头看着他,“你不是要带我走遍天下,游历海外吗,这小小一座天鳌城本来就是你要舍去的,舍去吧。”
“对,对。”虞人殊深吸一口气,“天下之大,何苦没有我虞人殊容身之处!”
江朝戈拍了拍虞人殊的肩膀,“走吧!”
“天戎!”虞人殊毅然转过了身,高声道:“带我们离开!”
天戎毫不犹豫地舒展开身体,朝着远方飞速奔跑,很快就把天鳌城的星火远远落在了后面。轮战斗实力,狰和蜚也许难分胜负,但是论速度,整个天鳌城都没有一只异兽能够追上天戎。
江朝戈真正体会了一把风驰电掣的感觉,坐在天戎背上,感觉呼啸而过的风把脸颊都割得生痛,而且现在正是寒冬时节,江朝戈只穿了一身薄袄,感觉自己要被冻成冰雕了。
炙玄扭头看着他,“喂,你是不是快冻死了。”
江朝戈僵硬地笑了笑。
“人类真是没用。”炙玄张开手,“来吧,我身体热。”
江朝戈也没犹豫,伸手抱住了炙玄,十三四岁的少年形态,骨骼刚刚发育,不如幼童那般柔软,也不若成年那般强健,有一种青涩的瘦弱,但是身体依旧火热非常,让江朝戈冻僵的身体找回了一丝温度。
他回头看着越来越微弱的天鳌城的火光,想到自己几个月前狼狈逃出这里,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以为这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