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沈梵以为大师兄会这样站到天明的时候,他开口了:“你,还是不要和我一起去除兽了…”
嗯?
“什…咳咳!”沈梵没想到大师兄开口会是这么一句话,激动得咳嗽起来。
樊忘旭你大爷的!你有种把话说清楚!
门口的人闻声将目光移到沈梵身上,只是停顿了一秒,就这样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道:“师弟,你太弱了。”
沈梵:“…”
这句话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但樊忘旭似乎总是能挑起他的怒火,他想的是: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情?
不过?如何反驳?
沈梵憋着一口气,僵直的躺回床上,疼痛感和怒火夹杂着。他默默收回先前想要道歉的想法,闭上了双眼,深呼一口气,这才疏离道:“大师兄,这是师父的决定,你我无权改变,我困了,请回。”
☆、 情不知所起
夜深了。
整个城都安静下来,沈梵房内,此时的他正背对着房门侧躺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凌厉逼人。自从樊忘旭离开过后他就未闭过眼,想到樊忘旭的那句话,沈梵运掌,缓缓的令手掌游走在周身经脉之间,而后摇摇头。他师父在十五岁就告诉过他自己经脉曾经受损,因而武功上限会严重受制。他这几年也有寻找解决的办法,但根本就毫无结果。
莫非?真的要去找圣医蓝颜?这谈何容易...
还有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
他为什么会经脉受损,为何会脑袋受创,他到底是谁?
沈梵收回眼中的凌厉,抬头看向窗外。月色和着窗户打下来,突然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阴郁...
一个人无论如何洒脱也不能接受没有自我。
...
...
天空繁星点点,夜色笼罩下,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躺在房顶,正看着手中的玉佩出神。这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血红玉佩,本该像满月一样的形状因为残缺一半成了半圆。
“大师兄,听说后山有灵兽,我们去看看吧。”
“那是禁地。”
“有什么关系嘛,我常常跑出去玩师父也就罚了我一个禁闭。”
“那不一样。”
比他矮一个头的沈梵不服气的看了他一眼,忽而笑的一脸灿烂:“我说,大师兄,你不是害怕了吧?”
“...”不答。
沈梵似乎很想看灵兽,有些急了,抓着他的衣袖用力一扯,“那你说,怎么样你才跟我去?”
“我不会去。”他转身背对着沈梵冷冷地拒绝。
实在没招了,身后的人闭了嘴。他踏出一步准备离开。
...
“喂,樊忘旭。”沈梵突然叫住了他,然后就听到他说:“这样吧大师兄,你跟我走,我把我唯一的东西给你。”
“...”
心跳猛地一止,他呆住了。知道沈梵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目的是将他骗去后山。但是这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跟我走吧’和‘我把我的唯一给你’,他低头垂了垂眼。
许久,他才回头,毫无表情地看着沈梵,只见沈梵伸出右手递到他面前,手心放着的是一块血红的残缺一半的玉佩。
不接?沈梵不满的嘟囔了两声,就抓起他的手将玉放到他掌心。
“哼!我告诉你,这可是师父将我带回来的时候我身上唯一的东西。师父说,这一定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送给你了,你和我一起走,没有吃亏。”
相对而视,
不知道为何,他点头了。明明知道不应该去禁地,明明知道沈梵只有十一岁,他就这样点头,被沈梵牵起了手。
为什么?
玉突然变得微凉。樊忘旭回神,脸庞有了几滴冰冷,这是,下雨了?
轻轻地将玉佩收回胸前,樊忘旭毫无声息地跃到自己房门前。
...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
第二天一大早,沈梵就起床了。心想:失眠还能起那么早,真是奇妙!不过,青黑的眼圈容易出卖人,一个人吃过早饭,看见师妹讶异的看着他,莫名的烦躁。
就在这时,于捷走了过来,看见沈梵就开始打笑:“嘿嘿,我正要起练晨功呢,沈师兄皮..身体就是好啊,这样就能出门了,实在佩服。”
沈梵因为心中有事儿,没有心思回答于捷。便对着白碧心道:“碧心,师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