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少爷傻了。夏离巽怎么搞得?”
蹑景听着几个大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顾念澄的肩,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这是几?”
顾念澄的思绪渐渐收回,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凑在他面前的少年约莫16,7岁的样子。双目如星,面容白净,清俊身形。蹑景看顾念澄不言不语的呆滞样子,慌了神又伸出一根手指,“别不说话呀!这是几,你还认识我吗”语气已然带着几分慌乱。
顾念澄突然朝蹑景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脸,蹑景吃痛放开他,捂着腮帮子问道“哎呦!少爷你干啥啊?”
只见顾念澄原本呆愣的神色突然变得诧异起来,确定刚才触手的皮肤是温热真实的,半晌,吐出一句话来,“蹑景,你怎么突然返老还童了?”
话一说完,蹑景的脸色也变得诡异起来,“少爷,我真不知晕船还能把人晕傻的!”说完推了一把身边的越影,“去找夏离巽,他的药是不是过期了!怎的把少爷喝傻了。”
越影听完从窗口信步跳了下去,不多时手上便抓着一个青衫俊逸的男子进来,那青衫男子皱着眉喝道,
“我说你不能从门里进来吗,大白天从窗口闯进来真是吓坏本公子了!”
说完揉揉胸口似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越影依旧一副老练沉静的样子,“这样比较快。”深沉的深情和稚嫩的脸异常不和谐。
“怎么了,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本神医。”
夏离巽也不介意越影的无礼,便说着向床边的顾念澄走去,一手搭上顾念澄的脉,“脉象平和…这不没事了吗。现在头晕是对的,喝了药就行了!”说完有点嫌弃的看着越影和蹑景,颇有这点小事还劳烦本人大驾的嫌弃神色。
蹑景沉着脸说,“哪里是没事,我看你以后不要叫神医了改叫神棍吧!少爷不过是晕船,怎么你开了药都能把少爷喝傻了!”
“不能够啊,”听了蹑景的话夏离巽脸色变得怪异,似乎从刚才他进门到诊脉,顾念澄都未开口说一句话,随即转身坐到顾念澄身边,温声问他,“少主哪里不舒服,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顾念澄只静静看着他,也不答他的话,开口问道,“现在是哪一年,这里是哪里,我们要去哪?”
“少爷,现在是万历元年,我们正要动身去扬州的清河山庄,但是乘坐游船的途中您突然身体不适,晕厥了过去,现在在杭州的悦来客栈内休息。”越影沉声开口道。
那就是了,现在是莲阴事变的前五年,越影蹑景几人的容貌似少年也可说通了,不知是什么因缘际会,他重生了。
“怎的晕船还能失忆吗?”蹑景不放心的问,看向夏离巽。
“看我干啥!许是气血不足,造成一时的血瘀气滞阻了神经损了些部分记忆,我多加几味通神醒脑,疏通血脉的药,你们照看少主按时服下,过些时日便行了。”
夏离巽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副药方递给越影。
“神棍,要是三日过后少爷还是这幅样子,我拆了你鬼谷神医的招牌!”
蹑景冲上前去一把揪起夏离巽胸口的衣服。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给我撒开!”
夏离巽伸手去推蹑景。
二人纠缠了一会,越影突然开口喊道,“少爷!”
两人迅速停下动作看向顾念澄,只见顾念澄静静的看着他们,“怎么了?”
“你…少爷…你…”越影指着顾念澄的脸,蹑景却是一把放开夏离巽几个大步跨至顾念澄床边,忽地又呆住,惊异的看着顾念澄,“少爷…你怎的哭了。”
“嗯?”顾念澄摸了一把脸,果然有水渍,幽幽得看了几人一眼,
“麻烦你们下次吵架之前离我远点,口水多的都下雨了。”
那日之后顾念澄再无任何奇异举动,每天按时喝药,蹑景几人的心渐渐放下,只觉得顾念澄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心想大概是要去清河山庄的事让顾念澄心神不宁才这样的。
三日后顾念澄身体已无大碍,四人便动身前往扬州,蹑景对顾念澄的晕船症心有余悸提议走陆路,顾念澄摆摆手说道,
“我没事,清河山庄的老庄主寿辰快到了,届时武林各大世家必会前往祝贺,必须在之前赶去。走水路最快。”
夏离巽闻言也不置一语,只默默调配了几副晕船的药交给越影。
不多日便到了扬州。
初春的扬州,隐隐约约夹杂着南方的潮气和北方的寒气,柳堤河畔,莺歌燕语,江南的景色自是极好的。
顾念澄的神情却不那么轻松,他原本生的便是杏眼桃腮,唇红齿白,现下柳眉杏眼中含着一股郁结之气,竟显得有些阴郁。
踏上岸的一刻脚下依然有些恍惚,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心下沉重。
前世他们四人收到消息清河山庄老庄主六十寿诞,广宴武林豪客,实则是想要声讨莲阴,于是便想借此机会探查清河山庄,为的是找出二十年前正道第一次围剿莲阴的主谋,找出截杀他母亲,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可是前世因为顾念澄眩晕症状太过厉害,最后走了陆路,赶到扬州的时候已是大宴三日后,清河山庄不知被哪个仇家灭门了。又有人说看到莲阴教人的身影,听闻魔教教主顾念的小弟子顾念澄正在赶往扬州,想言之正道又把这笔账算到莲阴的头上,只道是魔教大开杀戒把清河山庄给屠了。而最确凿的证据却是说清河山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