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医馆,韩子箫顺着出山的路走。走出了山,进了城,才知道这里是离苏州不远的昌州。
韩子箫对昌州还算熟悉,他们家在昌州也有好几家铺子,所以跟着韩云殷来过几次。韩子箫此时身上没多少银两,买一匹马也就所剩无几,再过几日银子完了恐怕就要风餐露宿。
突然又想起了褚慕卿,他身上没有银两,不知他如何回京的。但是他身上有摄政王的令牌,要是向当地府衙出示令牌,必定有官员盛情款待。
韩子箫进了自家名下的一家当铺,当铺的掌柜是他认识的,先前在苏州店铺做账房先生,后来被调派来这里做了当铺掌柜。
韩子箫一进来,那老掌柜认出了他,立即出来迎接,领着他去当铺的后院里喝茶。
“听说少爷在京城里头当官,怎么到昌州来了?”老掌柜道。
“我此次奉命出来办事,途径昌州,便顺道过来了。”
“哦,是这样啊。”老掌柜点着头道。
韩子箫看了看老掌柜,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办了事要回京,昨日身上钱袋被偷,现下身上没多少银子。恐怕,连买匹马回京的银子都给不起。”
老掌柜立即会意,摆着手,“不怕不怕,少爷这是在昌州,又不是在别的地方。老夫立即让人给少爷准备银两。”
“多谢掌柜。”韩子箫怕他不好交差,便道:“余掌柜只需给足我回京的路费就好,不宜过多,至于爹那边,我会亲笔给他书信知会一声。”
“不知会也不打紧,这一点银两,就当做是老夫恭贺少爷高中的一点薄礼。”
“余掌柜的心意我心领了。”
老掌柜看了看外面的天,道:“时辰不早,少爷不如去老夫家中用一顿粗茶淡饭,歇息一晚。”
韩子箫看了看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的,便点了头,去了老掌柜家中借宿。
第二日,老掌柜给韩子箫送行时,双手递给了韩子箫一个小盒子,“老夫昨日收了一块玉佩,玉质上乘,做工精细,少爷在朝廷当官,佩戴上一定合适。”
韩子箫打开盒子,里面确实是一块玉佩,但这玉佩怎么看怎么熟悉。看到玉佩上雕着鸢尾花,这才想起褚慕卿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韩子箫若有所思地看着老掌柜,“余掌柜,这玉佩是你昨日才收的?”
“正是。”老掌柜疑惑,“少爷,有何不妥?”
“当这玉佩的可是一名穿着紫衣,二十六岁上下,相貌姣好的公子?”
掌柜诧异,韩子箫说的竟一点也不差,“少爷如何晓得?”
“说来话长,昨日的那位是我的一位故人。”
“原来是少爷认识的。昨日我看那公子穿着华贵,必定非富即贵,也弄不明白他为何要当这玉佩。”
“他许是没带银两出门。”韩子箫拿起盒子里的玉佩放在手心摩挲,“这玉佩我就收下了,多谢掌柜。”
“不谢,少爷喜欢就好。”
韩子箫将玉佩放进怀里,对着掌柜拱了拱手,“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少爷慢走。”
韩子箫提着包了药材的包裹翻身上了马背,一踢马腹便驰骋而去。
☆、第17章 冷漠·疏远1
马背上颠簸二十日,总算赶在夏末抵达京城。
回到了京城府邸,管家张伯喜出望外,“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韩子箫对管家笑了笑,“张伯,我不在这几个月,府上可好?”
“大人放心,一切都好。”
“公子!”
循着声音抬头,竟是与自己在江水中失散的叶青。看见他安然无恙,韩子箫十分高兴,“你何时回来的?”
“前天。”叶青道:“那日与公子失散后,我被江水冲到了岸边,被一户渔家救了,后来我在附近打听过你的下落,没打听到,以为你先回京了,便赶了回来。”
“无论如何,你没事就好。”
“但是……”叶青欲言又止。
“嗯?”
叶青支吾了一下,“前日我回到府上听说你还没回来,怕你出了事,心里着急,便去求了刘庆和刘大人将此事禀报了皇上,恐怕现在皇上已经派了人去寻你了。”
韩子箫笑了笑,道:“这个不打紧,等会我收拾收拾,便进宫一趟,向皇上报个平安。”
“嗯。”
韩子箫将手上的包裹交给叶青,本想让他直接把包裹送到摄政王府,想了想还是作罢,“你将这药材拿去晒晒,一包是一份,分开晒,不可弄混了。”
叶青一听是药材,上下打量着韩子箫,“公子,你哪不舒服?可要再请大夫看看?”
“莫要乱想,这药不是我的,你只管拿去晒着就行。”
“哦哦。”
韩子箫进了房,先是坐下来喝了杯茶,看了看时辰,再过个把时辰恐怕就要天黑了,到底该不该进宫一趟?
想了想,还是更了衣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