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隔着一层被子,陈铖也不知道苏玚是不是在敷衍他。不过,等第二天苏玚出门的时候,身后就多了两个亲兵,名曰,保护他。
同陈铖交涉无果,即便苏玚不愿意被人盯着,也只能接受。谁让他有前科呢,自作孽不可活呢。
在两人的关系趋于平淡的时候,从都城运送来的黄金到了边疆。军饷一来到,陈铖就命人发下去,士兵拿到军饷刚好去过端午节。
端午节这天一大早,陈明就让陈一几人打扫府邸插菖蒲。让春花秋月包粽子。
由于此地干旱少雨,便没有赛龙舟一说。因为,这边的人很少有会划船的。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陈铖就拿出了雄黄酒,先给苏玚倒一杯,其次才是自己的。
陈帆接过陈铖递来的酒瓶,隐晦的对着陈扬挑了挑眉。眼里只有一个意思,“看吧,大哥真的陷进去了。”
陈扬见苏玚连一声谢谢都不知道说,很是为自家大哥不值。由于苏玚的离家出走,陈扬愣是什么都不敢说。
其实,也不能怪苏玚没有礼貌,高高在上的人有的时候真的不太习惯客气。
晚上过后,陈铖和苏玚一前一后去了书房。陈铖打量着在灯下看布防图的人,没话找话的问,“阿玚,刘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人想要你的命。”苏玚说着把地图谨慎的收起来,随后抽出一本策论,“如果我外祖说的是真的,从明天开始,你需要加紧练兵。”
想到都城可能会乱,陈铖长叹一声,“战争刚停下两年,他们怎么就不知道为百姓考虑考虑!”
“陈铖,你在说笑呢?”苏玚嗤笑的看着对面的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不是自古以来都会出现的吗。”
陈铖听出了苏玚话里的嘲讽,慢慢的走到他身边,“阿玚,难为你能这么了解民情。”
“陈铖,我虽然长在宫中,却不是个韭麦不分的人。”他如果是个昏庸的帝王,怎么可能在皇位上待十多年。如果昏庸,那些所谓的兄弟又怎么会想尽办法的算计他,直接拉他下马就行了。
陈铖趁着苏玚发愣的时候,轻轻揽着他的腰,低声说,“阿玚,以后和我一起治军,好吗?”
“我不懂排兵布阵。”他熟读兵书,却只会用将。
陈铖以为苏玚是在拒绝,就说,“三军调动,粮草先行。阿玚,后勤是取胜的保障。”并不一定非要上战场。
“陈铖,你想要我怎么回答呢?”苏玚低眉打量着腰间的双手,身体往后面一靠,“你真打算与我长久的纠缠下去?”
“阿玚,我是在说打仗的事。”如果不能得到苏玚的心,他宁愿用别的办法锁住他。
苏玚转过身体,语气沉重的说,“陈铖,整个苏焕王朝就没人敢动你。就连千里之外的犬戎巨人也怕你,世上美好的人有千千万,何苦守着我这棵歪脖子树。”
“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实话说了。”双手捧着苏玚的脸,“我以前的确钟意白柔为我的妻,在你到来之前,我甚至想要冷着你。可是,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变了。”陈铖说着紧紧的抱住苏玚,“你相信吗,当你跑去沙漠里面,我找你找的快要绝望的时候,甚至想同你一起去了。”
“说的自己好像情圣一样。”苏玚满脸的不信。
他一直生于帝王之家,最不信的就是情爱。重活一次,他连亲情也不敢信了。陈铖,位极人臣,却向他许下生死,怎么看都像是个笑话。
他的确不是情圣,多年的杀伐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什么是感情。如果换做以往,有人告诉他,他会爱上一个男人,他自己也是不信的。
“阿玚,咱们去休息吧,有些事情你可以慢慢考虑。”陈铖说着拿掉苏玚手里的书,吹灭油灯,在小厮的照路下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