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坡上也是石头搭建的房舍,枝杈上晾晒着衣服,该是这里居民的住所。这些房子层层叠叠建在山腰,远远看去翠柏遮蔽若隐若现错落有致。小镇不大,却洋溢着祥和的气息,跟仙螺城相比,酋德真有一种重返人间的感慨。
虽是清早,街边的很多商铺却已经开张,门前挂着帘布招牌,上面写着经营的物品。店面外的地面上泼撒着清水,看着湿润而洁净。酋德看到那些招牌上有布匹,饰物,果品,粮米等,倒是一应齐全。虽然这里跟繁华的兰陵城不能相比,却别有一番安适的恬静,酋德几乎马上就喜欢上了这里。
哈尼斯的一双眼睛左瞧右看,却是看不过来了似的。酋德给她扎上头巾,穿上塑腰的长裙,哈尼斯迈不开大步,却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她一路小跑,脸上布满了欣喜之色。
徒洛头上戴了一顶斗笠,帽檐上的遮布挡住了半边脸,徒洛这次倒是懂事的很,他微微低头行走,目不斜视。
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闲逛的居民,看到酋德三人他们略略凝视片刻,却都又移开目光,匆匆而过。
酋德拦住了一个身边走过的男子,他很想借问一下此处的详情,男子诧异的站住,目光盯着酋德,酋德连忙和悦一笑,他微微躬身,“有劳这位大哥,我初来乍到,想烦劳问问您,俯近可有客栈落脚安歇?”
男子却只是摇手无语。
酋德愣在那里,怎么,他怎么不讲话?酋德好不惊讶。
“您。。。。。。”酋德刚要再问,男子却转身忙不迭的走开了。
酋德踌躇了片刻,为了不显得唐突,他慢慢近身拦住了一个拉着孩童的女子,“这位大姐,小弟是刚刚路径此地,敢问下这附近可有——”酋德话音未落,女子却一个劲的摇头,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哈尼斯跟徒洛,面露惊恐。不等酋德再开口,她扯住小孩的衣袖慌忙疾走而去。
酋德讪讪的回到哈尼斯身边,他试了试头上的汗,“看来这镇上的人对陌生来客并不欢迎啊。”酋德心头焦急起来。
“我可是低着头的。”徒洛口中嘟囔了一句。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哈尼斯眯起眼睛,快速的把目光投放过去。一个不停的擦拭着汗水,看上去十五,六岁男孩跑了过来,他站在了酋德的面前,上下观看片刻,竟深深一躬。
“您可是笛仙酋德?”男孩问。
“我,是,”这个男孩他从未见过,怎知他的姓名?
“实在抱歉,我在镇口已经守候你们数日,原以为两天后才会到达,没想到这么快就到的。”男孩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是?酋德忙问。
“哦哦,我叫泰隶,”男孩忙鞠上一躬,“我奉主人之命前来迎候,笛仙只管跟我走吧,我家主人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住处,就在不远处。”男孩手指指向前方。
主人?酋德忍不住问,“敢问你家主人是?”
男孩一笑,“他自会亲自探访,您不必生疑。跟我来吧,我想你们人生地不熟,正愁无处安身吧?”
咳咳!男孩惊讶回头,看到徒洛脸色一变,惶恐的紧紧的闭住了嘴巴。
“小孩,我问你,你家主人是不是一个不男不女,细眼长眉,大约20出头的男子?”徒洛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这位壮士——男孩惧怕的退后了两步,躲在酋德的身后。
“别怕,这位大哥被大火毁了容貌,看着怕人,但他是个好人。”酋德温和一笑,给徒洛递了个眼色。
嗯哼。徒洛不说话了。
“笛仙不必打听,回头您自会知道。我的主人可是位圣贤之士,他体恤百姓,为民解忧,在抚宁是人人敬重几乎奉为神人般的人呢。”男孩终于露出笑容。
哦?
泰隶勤快的牵过酋德马匹,引身在前,酋德一行人跟在了后面。
“这里的居民是不是对陌生人都很惧怕?”酋德笑问。
“嗯,”男孩点头,一边走一边说道,“抚宁百年来与世隔绝,这里人丁稀少,只有百户人家,基本家家都很熟识,您可能知道,千里死域,渺无人迹,极少会有人来到这里,遇到陌生人他们惧怕也属正常的,尤其是,”泰隶看了一眼徒洛,酋德明白他的所指,点头微笑。
泰隶带领酋德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四面围墙的大门前,泰隶轻轻推开厚重的大门,礼貌的立在门边,微微躬身,“请进吧,这里就是主人为你们安排的居所。”
酋德感到,从泰隶的举止上看,他不像一般农家的孩子,他年龄虽小却举止稳妥,彬彬有礼,虽然布衣短衫却从容有度,这让酋德想起兰陵的巴图,酋德心中仿佛猜到了八九分,他暗暗一笑。
酋德站在门边向里面一望,大门虽然不大,进门后方知竟是一处不小的庭院,里面三间石屋,一间大的居中,两个分立两旁,石屋的侧边上,搭建简易的马厩。院子整洁干爽,似有人刚刚打扫。酋德迈进屋中,桌椅摆放整齐,上面陈设着茶具杯盘。床铺上轻纱帷幔两边悬起,而床铺上铺着崭新的被褥。房间虽然简朴,却很温馨,看得出主人的细心跟周到。
酋德心中暗暗欣慰,这不是托雷又能是谁呢。可是上一次他拜访仙螺城,为何不说他其实人就在抚宁呢。
酋德转身颔首微笑,“多谢你家主人,但不知,他现在何处,他如此盛情,我总该当面致谢才好。”
泰隶躬身施礼,“他近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