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岫却对瞻波话中的暗示(指他与苏移光同性成亲一事)避而不提,只道:“我在好奇,你为何喜欢苏道友?论修为、样貌、品格、才华、仙缘、心性,皆非完人,如你这般样貌地位的仙者,不应当拘束于苏移光身上。”
“汝似乎对吾身份很是了解。”瞻波轻轻一笑,纵然他只是唇微勾,眉轻扬,却足以令天地失色。徐岫失神的看着他,直至袖口传来一片冰凉的水意才稍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把茶杯拿倒了还不知道的蠢乌黎,赶紧收拾了一下,低下头不敢再看瞻波。
“汝这般好奇虽令人不悦,但汝待吾有恩,既然汝想知晓,倒也不妨一谈。”瞻波淡淡说道,语焉不详,实在令人难以分清到底是暗指知道他的身份令人不悦,还是说对他俩人的感情原因好奇而不悦。徐岫大气也不敢喘,老老实实的坐着听他说话。
瞻波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应当从何说起,沉默了大概一盏茶左右的时间,瞻波才说了一句话:“想要待吾好的人很多,可只有他一个人真正做到了。时不待吾,时不吾待……”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茶盖,晕染出一片烟消玉暖。
“他也不过是巧合。”徐岫微微叹了口气,心中生出些许歪理来,“若不是他,也自有别人,那时也许你喜欢的便不是他了。”
这叫瞻波又笑了笑,倒没什么讽刺或者是厌恶,只是淡淡的,如描着青山远水的水墨画卷,浓淡适宜,苍劲安宁:“是啊,但并没有别人,只有移光。”他黑色的双瞳看着徐岫,柔柔的,又清又澈,像是在池底散开的墨,渐渐温软的化了开来。
徐岫一震,竟半晌没说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苦笑道:“的确……没有别人,只有他。”
将离……白将离……
人一辈子的旅程那么长,旅途中的风景跟人都各不相同,偶尔他也会钻进牛角尖里,不是将离,也许还有别人……但终究不一样。将离是独一无二的,就好像这条旅程,也许保护他的除了将离,还有别的什么人,但实际上,那个所谓的什么人根本不存在,跟他在一起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将离。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他与将离相伴而行一路,情感缓慢滋生,如丝网纤细不可见,却在完成之时,难逃束缚,不可自拔……
糟糕,彻底了解自己心意之后,反而觉得完全脱不出身了……
大概会被谢阿苍狠狠嘲笑一顿……不,他也不大可能知道了。不过他要是知道好歹还能有个人给打算策划一下追求计划,能那样的话,就算被嘲笑也无所谓了。
瞻波眨了眨眼,歪过头看了看突然脸红起来的徐岫,觉得自己大概是不可能会弄得懂普通人的心思,便又去逗弄傻了吧唧的乌黎。
…………
……
…
没有了……
不见了……
怎么会到处都找不到了……
天近黄昏,白将离终于冷静下来,本想要来寻回不慎被他丢入水中的木雕,却在片刻之后几近慌乱的踩过地面上随意生长的那些草茬子,几乎绕遍了整个洗剑池,却再也找不到之前遗失的木雕。他的步子也渐渐缓慢了起来,将最后一圈绕完,确定木雕已不在池中后,便改换了方向,静静的往禁地行去。
鸾姬依旧躺在那具木棺之中,眉宇之间却带了几分柔色,白将离偶然带回的美艳花朵别在她的发鬓上,还非常的鲜活漂亮。白将离还记得晏素柔曾经说过,神祭之地的生机与鸾姬有关……
“母亲……”
他阖上眼,紧紧握住了鸾姬的手,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有些事却如同无法出口一般凝噎于心。
“师兄走了……”
我……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鸾姬鬓角上的花朵忽然泛出了枯败的黄色。
第二十五章
这是第三天了,准确来讲,是徐岫要张慕之无偿免费还自备材料给他铸剑的第三天。
而找张慕之有事商量的苏移光倒是很干脆,当天下午就完事了,就是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有点难看。因为瞻波说等铸剑事毕之后将有要事需告诉徐岫,故此两人倒也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在张慕之家中住了下来。
虽说那柄剑在原著中是与林胜雪的定情信物让徐岫心里委实有点疙瘩,但是重头铸一柄剑要不少时间,即便感情需要冷却期,可一旦明了便觉得归心似箭,只想早点见着白将离。加之徐岫也不像某些斤斤计较的女孩子,更何况既然现下剑还无着落,就不会有日后的定情信物一事,故此也没有太过纠结于此,直接择定了原先的剑胚。
玉吟剑的材料不过是寥寥几样,唯一值得称道的不过是紫辉水与云英石。但是这柄剑,剑胚已是融了万兽血的玄天陨石,又淬了龙牙末。即便最后铸成,为压制其凶煞与杀伐之气,少不得琉璃火翠所制剑鞘……好吧他心里的确还是有点疙瘩,原著不过是取剑,他却多加了剑鞘赠予白将离。
嘛……光送剑多伤感情啊,→ →做你唯一的剑鞘才比较有feel,这是谢苍说的。【回顾谢苍原话:写就像谈恋爱,那么多追求者(书)选哪个不行,只有你想到与众不同的地方,才能抱得美人(读者)归。最后,不要听话听一半,吃饭却□□光!你这个饭桶!】
咳咳,说回正题:万兽血、玄天陨石、龙牙末、琉璃火翠……集齐任何一样都是千难万难,如里头最轻易取得的万兽血源于赤云火灵芝,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