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觉,我的心里有一种不安,就好像是一根该死的藤蔓,缓慢的生长着,然后渐渐的盘绕在我的心头,一下一下抓紧了我的心,让我有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我想问,但是我没有问,我知道想要从张以昂口中知道任何他不想说的事情,那是根本就没有可能的。
可是张以昂却开口说了,他睁着漂亮的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吻上了我的唇,轻点点水般一个吻过后,他说,“我隐瞒了你很多事情,但是我深信,那些事情,是你可以不知道的。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会责怪我,但相信我,那绝对不会是现在的。”
张以昂说的很诚恳,我无言反驳,只能低低的应了一声。
江禁后来大概是想明白了,知道自己离不开公孙羽,憔悴的穿上了衣服,走到了客厅里面。
“我要去见公孙羽。”江禁看了张以昂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
“现在?”我看着江禁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由的有些担心。
“嗯,我怕来不及。”江禁有些忧愁的说道。
“那我陪你去。”我说着站了起来,同时看了张以昂一眼,张以昂没有反对的意思,我放松了。
江禁给公孙羽打了电话,不过公孙羽并没有接电话,后来,我也给公孙羽打了电话,电话依然是关机的,我跟江禁两个人坐在出租车上面,心里不禁有些不安。
花园别墅里,公孙羽已经不在了,我们到的时候,只能从窗口隐隐约约的看见,大厅里面依然是江禁离开的时候那副样子,而往后面的房间里的窗口一看,知道公孙羽已经收拾了行李走了。
江禁不安问我公孙羽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不太确定,我知道这次公孙羽是下定了决心的,但是公孙羽说的是明天,总不会今天就走,于是又带着江禁去了凤凰楼。
“小羽呢?”我一进门就问叶青。
叶青打了一个哈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江禁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走都走了,还来干什么?”
台上面,公孙青还是跟一贯一样,讲着一些人尽皆知的故事。
江禁的腿有些软,人靠在我身上,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喃喃的说道:“不是说明天走的么?”
叶青斜了一眼江禁道:“怕自己舍不得走,就提早了。”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现在过去还能干得及么?”
叶青还是那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好像走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认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谁知道呢,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怎么能知道,出去出去,别妨碍了我们做生意。”
江禁哭了,眼泪落在了我的脖子里。
“是不是……找不到他了?”江禁呢喃着问我。
“不会的……”我的话说出来,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我知道,这次公孙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不然也不会提早一天就走,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告诉,自己去了哪里。想必一定是不想让任何人找到自己,也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回到江禁的身边。
江禁靠在我的肩膀上呜呜的哭,本来已经退下去的烧,似乎又回来了,身上烫的跟被火烤过一样,一个劲儿的咳嗽,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我们去了机场找了一番,通过关系也询问了一下,几个当下的航班,都没有查到公孙羽。
就在我们落魄的坐在休息的椅子上的时候,张以昂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张以昂说,公孙羽已经走了,让我们不要找了。
我知道张以昂一定是在我们走了之后着手调查了一下,多半也猜到了张以昂一定知道公孙羽去了何处,便问他,“你知道公孙羽去了哪里吗?”
张以昂应了一声,说:“回来再说。”
我这才带着江禁回到了家中。
张以昂还是我们出门的时候那个样子,悠闲的半躺在沙发上,他总有一种让人害怕的镇定,很多时候,都让我觉得,就算是这房子着火了,火势蔓延到了他的沙发下面,他也能悠然自得的躺在哪里,半眯着眼睛看火势来袭。
“他去了哪里?”江禁坐下来之后就紧张的问道,他的眼睛有些红肿,脸因为被高热的体温烫的红红的,这样的江禁,让我想到,他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就像我一样,很多时候,还是难免幼稚的。
张以昂看了几眼江禁,没有立刻就回答。
直到我催促了之后,张以昂才说道:“去了火车站,第一站是去杭州。”
我看着张以昂问道:“什么意思?”
“旅行。打听出来,是去旅行了,没带多少钱走的,好像是故意让自己不好过。”张以昂说完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禁。
江禁已经站了起来,转了个身,说要去找公孙羽。
最后还是被我给拦住了,江禁发烧发的太厉害了,又没有任何的准备,现在过去也追不上公孙羽,反倒是让自己病重。
之后的两天里,江禁按时吃饭吃药,身体很快就康复了。
周六的时候,江禁的病全然好了,跟方正那家伙打了一声招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之后,江禁就去了火车站,买了去杭州的车票。
根据张以昂的情报网,我们知道公孙羽还在杭州,原本张以昂问江禁要不要他出手将公孙羽抓回来,江禁谢过了张以昂拒绝了张以昂的好意。
江禁说,是他自己的错,所以他要亲自找到公孙羽,不管有多艰难也要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