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华并未想过要把她嫁给刘遽,但听她说的越发离谱,气恼之下便有些口不择言:“不嫁?那你想怎样?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今日不嫁给刘世子,以后也还有张世子、李世子,恐怕由不得你说了算。”
“你……你……”玉公主涨红着一张小脸,气得嘴唇发颤,久久说不出话来,杏眸中氤氲着水汽,却迟迟不曾凝结成泪珠滑落下来。半晌,只见她擦了擦眼角,一脸决然的朝符云想的方向走去。
瞬间,容华心中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正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你娶我吧!”玉公主在符云想跟前站定,双眼直直望着他,眸中充满期盼、紧张、爱慕……
☆、062要嫁给他
符云想错愕至极,祖父虽和自己提过跟玉公主的婚事,但他一直以为不过是太后与祖父两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这时看玉公主的态度,他竟有些吃不定了,心里莫名地出现丝慌乱。
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容华的大喝声打断:“玉儿!”这一声里饱含怒气,却又与之前的严厉稍微不同,似乎多了些难以察觉的惶恐。
书房里的其他几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进不是,退不是,只能尴尬的站立一旁,低着头装作耳聋,以此来减低自己的存在率。奈何容华却不放过他们,只见他缓了缓刚才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指着刘子彦和谢允等人厉声道:“当着这些朝廷大臣的面,你还要胡闹到几时?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兄?”
从小到大玉公主何曾见过容华发这么大的火,何况是对着一向宠爱有加的自己,一时间,委屈、害怕、难过等情绪纷纷钻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个不停,许是想到已经这样了,即便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当下便哭着大声道:“我没胡闹,我就是喜欢符将军,我就是要嫁给他!”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只觉空气中渀佛染了寒霜一般透着丝丝凉意,冷彻入骨。其实在他们看来,玉公主今日的行为确有不当,但应该还不至于能令容华愤怒到如此地步。可这毕竟是皇帝的家事,做臣子的不便开口,而在场唯一有资格开口的符云想此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渀佛玉公主刚才所说要嫁的人不是他一般。
“出去!”容华俊脸黑沉似墨,璀璨的眸子中火星点点,犹如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只要稍稍一碰触就会被灼得体无完肤。
玉公主被他冷厉的声音吓得忍不住一瑟,但还是梗着脖子逞强道:“我……”
“来人,把公主带出去,以后没有朕的命令不许靠近御书房一步,若有人敢私放她进来,朕决不轻饶!”为避免她再说出什么自己不能接受的话来,容华沉声吩咐道。
顿时,从书房外进来几个小太监,对玉公主微一躬身:“公主,得罪了!”说罢便抓着玉公主的手臂往外走去。许是太过吃惊的缘故,她竟没有挣扎,只张着通红的双眸死死瞪着容华,似是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对自己。
等他们走后,房内回复了先前的安静,但气氛却始终沉重着,容华也没了心思继续,遂叫他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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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朝中大臣的主要任务依旧是陪两位贵客,或逛逛金陵,或谈谈风土人情,或举行宴会,总之,得把他们陪高兴。
这日傍晚,一场急雨把整个金陵洗刷的一尘不染,空气中的暑气也消散得无影无踪。符云想单独约了刘遽在金陵最雅致的酒楼天香楼见面。他刚到不久,刘遽便也到了。要了壶美酒,坐在二楼最敞阔的雅间内,互斟互酌,偶尔闲谈几句,好不惬意。
从窗外望过去,能看到一排排平民房屋上,正从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在暮色晕染下,显得格外柔和,极富烟火气息。
“世子,你这次来金陵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收回飘远的目光,符云想直接问道。
刘遽送至唇边的酒杯一顿,但也只是那么一瞬,接着便又慢悠悠喝着,直到一杯酒见了底,他才抬眼看向符云想,脸上是和善而无害的笑容,“符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刘遽不太明白!”
符云想也不着急,转过头淡淡道:“世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的目的我虽猜不透,但想必也是和南蛮有关的。你们既肯以放弃兵权为代价,定然是关系整个南蛮的大事。你若不肯说,到时候如出了差错,今日的让步和努力不久白做了?”
窗外的明月已爬上夜空,周围的点点星辉不停闪烁着,像极了孩童调皮的眼眸,下面的屋舍灯火通明,好一幅安详繁华夜景图。刘遽长长出了口气,想到南蛮若也能像这般繁华就好了。良久,他的声音在夜空下缓缓响起,平和中夹杂着深深的忧虑。
☆、063生辰礼物
七月二十五,是容华二十三岁生辰。
而耶律答哈和刘遽两方人马当初来朝时用的借口便是为容华贺笀,自然还逗留在金陵。
皇帝的笀诞,从宫廷到民间,从王公大臣到普通百姓,都是一件及受关注的事情。庆祝方式,宴会自是必不可少的,而鉴于人数众多,依旧在庆春殿举行。
整个晚上,从献礼到歌舞表演再到敬酒说贺词,每一个环节都很出彩,就连消失半月有余的容锦也出现在宴会上,还与苏颜紫一起表演了琴笛合奏,堪称绝妙。只是容华一直兴趣缺缺,表现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众人很是费解。
看着下面人影晃动,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