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弘历学说话
弘历被砸晕了一天一夜后,就换了个待遇。原本替他看病的老御医不见了,换了个中年男子,屋中人都叫他于大夫。茶香这两天嘴巴闭得特别严实,导致弘历也听边角的业余爱好也被剥夺了,对于于大夫的身份竟是一无所知。
所以当这日,于大夫替他诊脉结束后,弘历知道这定是要跟他便宜娘说说话的,便扑腾着手脚,拽住了将要离去的于大夫,一双黑豆仁瞪着他道,“走。”
按理说孩子一岁左右应该能说点连贯的字了,可四阿哥不知怎的,却是一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而且发音也不准,可这回显然是着急了,这个字说的字正腔圆,连带旁边的茶香都高兴的笑了。那于大夫倒也好玩,却不当他是个小孩,竟是跟他慢慢说话,他声音极为清润,仿若丝绸划过上等的羊脂白玉,倒是好听得紧,“草民要去见格格,四阿哥可是要跟我一起走?”
嘿!这是个聪明人。兴奋的弘历做不了点头的动作,立刻蹬蹬腿,小手一挥接着下命令,“走。”
于大夫听了拍手笑道,“却是个绝顶聪明的。”顺而转头看向茶香,“四阿哥这身体虽然未好,不过却也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孩子多见见光才好。”
茶香慌忙应了,于大夫接着跟弘历说话,“我来的时候,恰巧闻到一股股花香,园子里花应该还有开的,不如等会去逛逛?”
弘历自从穿来还没出过大屋呢,连天空都没见过是啥色的,听着这话难免高兴,嘎嘎的笑了两声,接着挥着小拳头下命令,“去。”
于大夫极为羞涩的笑笑,接着说,“哎呀,四阿哥跟草民想到一起去了,草民还听说,王府园子里养着不少小狗,有细犬有京巴,都是极为可爱的,四阿哥也喜欢吧。”
弘历看着眼前留着小胡子的白面男人,觉得这是他见过最顺眼的一个人了,比不靠谱的便宜爹,喜欢扔东西的呆瓜弘昼强多了,胳膊挥舞地更加欢实,嘴巴里叫着,“去,走!”
难得两个痣。虽然不是一起说出来的,可按着平日里弘历一天不说一个字懒散性子,这已然是进步多了。茶香本就是外露的性子,可这下连旁边的芸香也跟着露了笑容。
“四阿哥愿意啊!”三十四五的于大夫露了个腼腆的笑容,跟他打着商量,“可草民不过一个大夫,来了王府都得低头走路,只能过过嘴巴瘾,哎,谁让四阿哥自己不会走呢!”
这句话一出,被挑的满心兴奋的弘历就骂了一句艹,你三十多岁了啊,你是个大夫啊,你竟然敢骗我!我被破葫芦一屁股蹲到这破地方回不去,被人下毒找不着凶手,我被便宜爹嫌弃不敢报复,被个胖子砸了也还不了手,我凭什么还要被你调戏。
气得快疯掉的弘历张嘴就骂,蹦出了三个字,“法克有!”
骂完了弘历就遭了,他能说话了,随后拿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果然多学一门语言很重要,若是骂出句国骂,可要吓死人了。而一旁的于大夫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芸香则喜道,“四阿哥连着字说话了?这可是大喜事,格格知道了定会高兴的。”
话没说完,那边墨香就进了门,一脸笑地说道,“格格请于大夫移步,奶娘抱着四阿哥也过去。”
弘历被奶娘宋氏抱着穿过长廊向着那边走,半路上弘历竖起耳朵,听着茶香问,“四阿哥刚刚说的啥意思?”芸香答,“烦着呢!”这也行,弘历浑身抖了抖。
进了钮钴禄氏的屋子,里面已经架起了一个花开富贵的屏风,钮钴禄氏就坐在里面。弘历被送了进去,钮钴禄氏将他接过来抱在怀里,捏了捏他的鼻尖,问道,“四阿哥会连着说话了,叫声额娘。”
弘历知道眼前的女人疼他的紧,他又没有什么节操,当即便喊了声,“额娘。”两个字清清楚楚,字正腔圆,倒是将钮钴禄氏欢喜得厉害,狠狠地亲了他脸蛋一口。这才带着笑意对着外面说,“还是您有法子,四阿哥九个月就会吐字了,只是一直不肯连着说话,今儿个可是第一次。”
那边于大夫也没了刚才那股子气人样,恭恭敬敬道,“四阿哥早慧,心里都明白呢!”
做人额娘的,甭管是谁,听着有人夸自个儿的孩子,都会高兴。钮钴禄氏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又于于大夫聊了半日,才转到另一个话题上,毒。
于大夫在钮钴禄氏面前跟刚才完全是两个人,极为严谨地说道,“此毒无色无味无香,触之即发。四阿哥身上的毒已被解开大半,但并未完全根除,此毒易于沉于体内,长时间留存,会导致人嗜睡、体乏、身软、无力,虽无大害,人也废了,却要早早除根才好。”
听到这里,躺在钮钴禄氏怀里玩耍的弘历听了后禁不住暗骂一句操蛋,都这样了,便宜爹就给了那句话,怪不得茶香那么愤恨,我要早知道,我还让你摸我头,我肯定尿你一身。
于大夫接着说道,“草民也仅是年少时从家中藏书上见到过此毒,昨日夜里回去,已经开始让徒弟翻找所藏医书,如今已经进行了大半。草民与家中父亲昨日商讨了一夜,如今却是定了个方子,先给四阿哥吃着,应是能缓解此毒。”
说罢,他便从袖口拿出了样东西,一旁的书香过去接了过来,转身递到了钮钴禄氏面前。弘历抻头一看,字倒是都认识,和在一起他却一个也不懂,心里不免哼哼,你也就是此时猖狂,姓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