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走在一侧没说半句话的殷老,鬼使神差地侧过头,说了句:“教主是男的。”
唧唧歪歪的几人顿时安静了一刹。
这些人中殷老跟着尊上时间最长,知晓的自然比其他人要多些,但由于殷老此人向来表情严肃端正,一看就是德高望重之辈,便失了主动交谈的心思。
八卦的几人甚至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出的话也格外委婉。
谁知被排除在外的太上长老,不出口则已,一开口众人吓尿。
趁着几人呆滞的刹那,殷老加了句:“虽然是男的,但也是倾世之姿,据说皮肤像瓷娃娃似的吹弹可破。”
几人绝倒,目光迥异。
顿时隔阂少了许多,几个年纪不小的大老爷们凑过来,把自己各种猜想推断以及自认为倒豆子似的吐出来,听闻是个男的先前顿时说出的话大变模样,具体如下。
“竟然是个男的,一直以为尊上双修对象是男的只是无奈之举,却没想到很可能是有其他原因!该不会……”
此话说到最后面,那人嘴巴张得像吞了个生鸡蛋,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
另外的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接上:“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好,说出来搞不好还成真了。着实想不通尊上何必做到如此地步,老夫就是看不惯那个病秧子没什么用竟然还给咱们脸色看,魔域不养废物,若不是尊上看重他,老夫真想冲进禁地把那人狠狠打一顿!”
“柳长老直言不讳,我等也没什么好委婉的了,那人真是不识好歹,什么时候等尊上厌倦了,才真该好好欢庆一番……我魔域至尊就该高高在上,那不知来路的人有何资格指手画脚,简直人神共愤!”
殷老捋捋胡须,笑道:“百年前有些渊源,尊上重情义,想必不会那么容易。”
几人叹了口气,或急切或愤怒。
有性子直的甚至直跺脚,却看到殷老脸上颇玩味的表情,狐疑道:“的确不容易,那殷老有何高见?”
殷老呵呵笑道:“先前见到了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
这话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但在场的个个都是活成精的人,一下子就猜出了个大概。
众长老皆色变,想到了什么顿时不淡定了:“是刚才说的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齐国疯狗?刚才……尊上的确态度不明,但这哪里有意思了,那不就是个纯疯子吗,还记得第一次他缠着尊上的眼神,分明是野兽的疯狂!”
殷老道:“一个只知道缠着尊上的疯子事后却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说得通吗?”
众人陡然一顿,沉声道:“这话的意思是……难道说他先前的一切都是伪装?!明明才十六岁!”
修士寿命随着修为的加深而增加,踏入修真大门寿命就比普通人的一百岁多了一倍,高一个小境界就再增加一倍甚至更多。
若是到了至尊级就能真正破碎虚空达到长生不老之境。
十六岁修士简直能和断奶没多久的小屁孩划等号。
“十六岁的引灵中期,会简单吗?”
众长老倒吸一口凉气。
柳长老目眦尽裂,声音太高八度:“引灵中期!这这这……还是齐国废物?那一群愚昧无知的修仙小辈,废了一个妖孽级天才的丹田!?那群脑袋长在屁|眼底下的狗屁修仙者,简直丢修士的脸!这小屁孩丹田碎裂还能到引灵中期简直逆天了,就算以后修为止步老夫也想收入门下,那小子在哪,就这么让他走了?”
修士一般五十岁突破凡蜕期到达引灵就已经是天赋不错了,三十岁左右突破就是天才级……
十六岁简直不敢想象!
丹田破碎并没有真元波动,以至于先前没有人注意过,甚至根本没有人会想特地查探一个丹田碎裂的十六岁少年的修为。
“尊上都发话了,自然是不能硬逼回来。”
“那就是说只能主动回头,不过还得过尊上这一关,不好办啊……嘶,殷老您也说说看,若是齐小木回来了,难道他还真能让尊上上心不成?”
殷老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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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殿,禁地。
重重林木环绕的中央,荒古仙藤编织成的栅栏以内。
一个古朴的楼阁,周围灵树仙草相映成辉,无数稀有神料铺地。
若是精通法阵的人在此定会惊叹不已。
此处地势呈真龙腾飞之势,借地势外加无数仙珍镌刻神纹,列成荒古禁忌法阵聚龙天阵。
沟通地下灵脉天地大势来瞒天过海为其中的人逆天改命,简直巧夺天工!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神阵确保此处灵气源源不绝以及隐蔽天机。
一眼望去,天地灵气浓郁成了液状,变成雾状萦绕在仙木间。
甚至不乏通灵神药化成火凤灵蝶飞翔其间,如梦似幻,真正的人间仙境。
屋前有个不小的庭院。
天然白玉灵石雕成的石桌石椅,一黑袍男子端坐着,细品着桌前的仙道茶。
手指修长白皙,姿势优雅至极。绝代风华,黯淡了仙光璀璨。
渊落目光悠远,并没有看紧闭的大门,似乎只是自言自语:“本尊把他带回来了,也并没有杀他,你可否满意?”
嗓音轻柔,不大却清晰刻骨,却不像黑暗魔尊会说出来的音调。
没有回音。此处依旧祥和,紧闭的门扉像是在冷笑。
“他……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半晌,屋内传出一道清冽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