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十娘?”
“不错,想来他们俱是玉十娘暗中控制的白道人物,目的嘛,只怕是在大会上煽动群众。你想,若是大家俱中香无力之时,他们最需要的是甚?不外乎是一个能够领导众人反抗之人。而莫奉青资历不足,莫裘天正可补上。到时只需几个不入流的人物趁乱吼上几句,一来可让莫裘天名正言顺的出手,二来亦方便他们事后隐匿踪迹。”
“越是不起眼的人,越能不让人起疑。”
楼玉茗点了点头,“不错,当今武林私交的门派不少,若是少林、峨眉之流让莫裘天出面,不免有私心之嫌,况且,那于莫奉青的声誉也不利。但若换做不入流的小门小派,那便不同了。事后人等只会怨怼他们未见过世面,不识新任盟主,但绝不会怀疑堂堂的前任盟主大人会与他们有私交。”
“不仅仅是小门小派,华山派这棋子也用得甚好。这些年,华山派渐渐没落,但多年积威的声誉仍在。若他们的未来掌门在此情况下出头直捧莫裘天,一来可让人信服,二来事成之后也可助长他们华山派的名望。”
“高,实在是高。想出如此多的计谋,我不得不佩服莫裘天。只可惜,千算万算,算少了一个楚云熙。我底下探子查到,那些人各自皆出了事情后,私底下都曾接见过一个人。而这几天,他们俱都在江湖上消失了。”
“你是指,他们大会前身边出的那等事,乃楚云熙所做?”莫孤影惊讶道。
“除了他,尚会是何人?武林大会突然出现,却不为盟主令而来,反倒似来捣乱的。况且他身边有温阳,制出‘蛊魔香’的解药也忒容易。这几天,他便是去分舵取药制‘蛊魔香’的解药。”
“他为何要如此做?”莫孤影仍是迷惑不已。
“你自己的夫君,你问我?”楼玉茗言罢,不意外地看到了莫孤影脸上的红晕,“不过,我想他必是与莫裘天有甚过节,不若亦不会起了娶莫奉青的念头。如此做来,既可要挟莫裘天,又可侮辱他。只是我实是想不到,楚云熙与莫奉青竟会订了娃娃亲,有趣至极。”
“如此说来,我的出现,似乎打乱了楚云熙的计划。”莫孤影的眼色略暗了暗,复又恢复正常。
“呃,我并无那个意思,我……”
“我实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人。”莫孤影摇了摇头。
“如今他还不是娶了你。况且,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都已洞房花烛。”楼玉茗感觉气氛不对,便调侃道,但言语中泛着丝丝苦涩。
“我对他而言,兴许只是个泄欲、泄愤的工具罢了。”莫孤影脸色白了白,“那晚,非我情愿。”
“你是说他强……”话到一半,楼玉茗自觉不对,便收了话尾,但脸上惊讶的表情却是怎也收不住的。他一度以为他们已经相认,不曾想到是这般结果。
“我并未告知他我是谁。”许是猜到楼玉茗心中所想,莫孤影回答他道。“如今我们这般情况,你让我如何说出口。”
楼玉茗想了想,也便明白莫孤影的苦楚了。
一个人,天之骄子,尊严不容他人践踏;一个人,痴心苦等,失了的容颜怎忍心诉说。情总是难求,两两相望却无言,泪始干来谁可知。
“你该知晓,你的骨质实是令人销想。”楼玉茗是知道莫孤影些许过去的人。以往他们虽不相识,但洛雪凰的风姿他是见过的。是以,他从不穿红衣,因为他知道,世上没有一个人穿红衣,能堪比洛雪凰。
“早年在品芳阁时,因老鸨私心缘故,我浸淫了数日的特制药物。虽后来发觉断了此药,但身体早已变得异常敏感。尤其是对上他,纵使我想反抗亦做不到。有欲无爱,你让我如何接受。”
一时之间,突然静了下来,气氛安静诡异得可怕。
“说起来,这玉十娘倒亦是个聪明人,未与楚云熙正面冲突,让莫裘天占渔翁之利。”楼玉茗察觉气氛不对,不忍再揭莫孤影的疮疤,便将话题转开了。
“若是与楚云熙对上,两两相争,莫裘天突然杀出,既可除去玉十娘,又可替自己儿子保全名声。玉十娘半途退出,到也是个明白人,只可惜做了不明白的事。”知晓楼玉茗的苦心,莫孤影亦顺着他的话接了下来。
“是了,莫裘天还对外宣称,你因自小体弱身有残疾之故,莫府为护你,故称只有莫奉青一子。而今你嫁与楚云熙,自有他人庇佑,亦不必劳莫府操心了。哼,他到是撇得一干二净,如此男人莫怪你会怀疑于他。顶着道貌岸然的帽子,在武林中周旋,若非你的猜疑,怕是我亦要为他所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