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水仙很自然的说,“我要的东西列出清单自然有人送来。”
难怪罗水仙修为大降时要跑到灵药园来养伤,知趣真怀疑罗水仙是怎么活这么一把年纪的?罗水仙瞟知趣一眼道,“在修真界,只要实力到了,要什么,就有什么。哪怕没有,直接去拿去抢就可以了,弱肉强食,修真界自来如此。倒是你满肚子乱七八糟的事,若是想在修为上有所进步,最好摒弃凡心,一心修炼,婆婆妈妈的事少想。”
“师父,你还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这可真是废话。”罗水仙根本不屑于理会知趣这种白痴问题,淡淡道,“没事的话,就去收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罗水仙能在修炼上天赋过人,就不是个笨人,许多事,他不愿意多想,并不就意味着他真是傻瓜白痴。
“师父,能不能先把黑豆儿放下来啊。”知趣想趁机解救下黑豆儿,谁晓得罗水仙道,“等黑豆儿挂满五天,咱们再走。”
知趣咧咧嘴,我的神哪,这得多记仇的小心眼儿才能说出这种话啊!以前他真不知道罗水仙是这种人!
瞅着知趣一张苦瓜脸的走了,罗水仙的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接着又转瞬消失,恢复淡然。
待到黑豆儿刑期结束,该交接的交接了,该收拾的收拾了。罗水仙一脸骄傲自大的带着知趣朱鹤黑豆儿,祖孙三代回了罗家,却不料刚到自己的山谷,罗水仙就被扫了脸面。
水仙谷的入口处,正有不少外门弟子正在匆忙出入,打扫收拾。
知趣见罗水仙容色冰冷,碍于身份,矜持沉默。朱鹤刚化人形,对人类的事务不大熟悉。既然情况有变,做为大师兄,知趣义不容辞的上前问询,“我师父刚刚回来,你们在我师父的山谷里做什么?”
修真界不比凡间,屋子时久不住会脏啊什么的,哪怕真的脏了,随便一个净尘咒也就足够了。似如今大包袱小行礼的,不似打扫,倒像搬家。
这些外门弟子见到罗水仙已是面露惊惶,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什么,倒是有个胆子略大的,上前禀道,“禀师叔,师叔走后,是天遥师姐在此修行。如今师叔回来,天遥师姐命我等把她的东西搬回凌云洞去,因我等是今上午才接到的吩咐,不想竟扰了师叔,求师叔宽恕。”
听说是个姑娘在这儿住着,知趣瞅一眼罗水仙,想问问罗水仙的意思。不料罗水仙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当的微妙了,并未与这些外门弟子计较,说一句,“你们慢慢收拾吧。”抬脚进谷。
知趣认识罗水仙这几年,觉着罗水仙就是一不通人情世故的自大狂。今日这般反常,若说里头没有猫腻,知趣能把脑袋拧下来。
这些外门弟子如蒙大赦,纷纷或抱或扛搬着东西走了。
知趣瞧一眼朱鹤,眨眨眼,有问询之意。朱鹤与大师兄相处时日尚短,一时间没心有灵犀的明白大师兄的八卦小心眼儿,皱皱眉,跟上了罗水仙的脚步。知趣带着站他肩上的黑豆儿,也摇摇晃晃的进了罗水仙的山谷。
罗水仙住的地方,定是不差的,灵气浓厚绝不亚于灵药园。其间灵花秀水啥的,自然不少,更有花木掩映中的一排小小玉骨竹舍,极是清雅。
知趣便知这是罗水仙的住处了。
罗水仙与朱鹤都是不通俗物之人,知趣就想着先去打理一番,不料刚刚近前,就听黑豆儿在他肩上“嘎嘎”叫了两声,知趣定睛一瞧,险些口水喷将出来。
在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儿了。
尤其女修,不论性情不如,单论外貌,那是个顶个儿的漂亮。
但是,以知趣的见识,他觉着将以往他看到的所有的美人儿加起来,其美貌程度都比不上面前美女的一根小指甲。
那眉,那眼,那长发如瀑,那玲珑身材,以及周身那淡淡的忧郁……真的,当一个人美到了一种境界,你就会觉得人类的语言其实匮乏的很,知趣搜肠刮肚,竟没有找到一个适当的词汇来形容此女子之美。
知趣忽然感觉到肩上湿塌塌的一片,回神扭头一瞧,黑豆儿的口水已经浇湿了他大半个肩头,再这样流下去,估计他就能洗个黑豆儿口水澡了。
知趣随手给了黑豆儿一巴掌,顺便揩一揩自己的唇角,骂黑豆儿,“没出息的玩意儿。”
黑豆儿气的飞起来啄了知趣两下子,远远的朝美女飞过去,准备表演一下什么叫“沉鱼落鸦”之类的。
见到这样的美人儿,凡人只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为何真命天子不是自己。
与美女面对面,相顾无言的正是罗水仙。
吴知趣心里痒痒的狠狠的扭了扭手指,真恨不能直接灵魂出窍儿附身罗水仙片刻,然后自己也能被美人儿这样深情款款的凝睇一眼。只想到这种场景,知趣浑身骨头都轻的能飘到天上去。
罗水仙此时完全表现出了师尊风度,他竟没有多看美女一眼,只是道,“东西收拾好就走吧,我不送了。”与美人儿擦肩而过,罗水仙进了竹舍。
知趣远远瞧见美女脸上两串珍珠一样的泪水划过,静静的落在洁白的衣裙之上,泪痕中晕出无限悲伤。
知趣怜香惜玉了一会儿,念了几遍清心诀,定心凝神,上前行一礼道,“若没猜错,您是天遥姑娘吧?”
天遥仿若根本没看到知趣,她遥望着竹舍,眉宇间的留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出来。知趣再道,“以后有空的话,欢迎您再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