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赖师叔的账,这是知趣的事,将来师叔要多少晶石,只管对知趣开价就是了。”罗水仙只想快快脱身,冷冷道,“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师叔休息了。”
罗妖真人点头,“好吧,那只没毛儿的小寒鸦就暂时押在我这里吧。什么时候你们有了晶石,再来赎回寒鸦。”
罗水仙不发一言,抬脚就走。朱鹤背着知趣,随后跟上。
知趣失血过多,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屋里一个人没有。知趣喊了两声“黑豆儿”,朱鹤从外头进来,眉眼柔和,一脸关切,“师兄,你醒了?”
“嗯。”既然罗妖没对他下黑手,修真的人,也不可能流点儿鼻血就死,仗着底子好,知趣掀开被子下床。朱鹤非常体贴的扶了一把,“师兄歇着,我去给师兄煮茶喝。”
知趣揉着脑袋问,“我是怎么回来的?”那个王八蛋的罗妖真人,不知道对他用了什么妖法,看一眼竟然就鼻血流个不停。
“师父带我去流华峰接了师兄回来。”朱鹤见知趣还没问到黑豆儿,连忙道,“师父也一直担心师兄呢,师兄既然醒了,就去跟师父说一声,好让师父放心。”
知趣自然没意识到朱鹤的小心眼儿,他趿上鞋道,“我先去洗个脸。”罗水仙洁癖严重,他要是敢这样眼屎糊脸的过去,定要被嫌弃的。
这地方环境好,知趣跑到溪流旁洗漱,这会儿他才想起黑豆儿,喊两嗓子,“黑豆儿!黑豆儿!”不见黑豆儿的影子,知趣只好先洗脸梳头。
到了罗水仙的房间第一句话就是,“师父,你看见黑豆儿了吗?”
罗水仙淡淡地,“为了把你从流华峰弄回来,黑豆儿被罗妖师叔扣下了,得你拿着晶石去赎。”
知趣张大嘴,继而抓狂,“凭什么?我险些被那王八蛋害死。师父你不知道,我一去就对我使妖法,寻常我见着天遥也没怎么着啊,怎么见着罗妖就会平白无故的流鼻血呢,说不定他在用什么法术害我呢。他还敢扣下我的黑豆儿!”说着话,知趣已是满脸的苦大仇深。
黑豆儿在知趣的心目中可绝不仅仅是一只坐骑那样简单,至今黑豆儿还在知趣枕头边儿睡觉呢。知趣完全是拿黑豆儿当儿子一样对待,现在儿子被当人质了,知趣恨不能直接杀到流华峰去一刀捅死罗妖真人。
对于知趣的气愤,罗水仙淡定至极,“流鼻血的事,听说罗英师叔未化婴之前,见一回流一回,你这是正常反应,罗妖师叔并没有使妖术害你。”
知趣原本正在为黑豆儿着急,一听这等小道儿消息,再想想罗英真人那冷峻的模样配上两管长长的鼻血,知道忍不住偷笑。
“黑豆儿么?”罗水仙看知趣一眼,“罗妖师叔毕竟有妖族的血统,他对妖族的修炼,其见识远远超出我们,黑豆儿留在他那里几天倒也并非坏事。”
知趣那叫一个吐血,“万一他虐待黑豆儿怎么办?”
罗水仙瞧知趣一眼,问他,“你是打得过罗妖师叔,还是能把黑豆儿抢回来?”
知趣立时蹩了,罗水仙道,“以罗妖师叔的修为,他要是想对你或者黑豆儿不利,完全不必这样兜圈子,直接下手就是。”
知趣琢磨了半日,闷头说了一句,“那我去瞧瞧黑豆儿,看它可吃苦了。”
24、探望
为了黑豆儿,知趣再上流华峰。
这次知趣有所准备,尤其是为了应对罗妖真人那张祸国秧民的祸水儿脸,知趣求罗水仙给他画了道清心宁神的灵符佩在心口,果然灵验。
知趣只觉得鼻头儿发酸,心跳加快,却并没有鼻血流下,算是大有长进。定一定神,知趣开始跟罗妖交涉黑豆儿之事。
罗妖年岁不大,见的大部分人都是罗家人。
在罗家来说,知趣算个怪胎。
流华峰的地位是勿庸置疑的,哪怕身为族长的罗梦仙,他瞧上什么,罗梦仙都恨不能屁颠颠儿的献上来,讨他的欢喜。
何况,黑豆儿不过是只品阶不高的灵鸦罢了。
知趣却肯为了黑豆儿再上流华峰,这种品性,实在不像罗梦仙的种。
罗妖见着知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不禁觉着有趣,翘着唇角嗑松子,一面吐出无数松壳儿,一面闲闲的问,“这么快就把晶石送来了?不错,看来水仙还是颇有家底的么。”
知趣简直忍辱负重,恳求道,“师叔祖这样的身份,肯出手救我,要价不菲。我师父的性子,师叔祖还不清楚么,再也拿不出这么多晶石的。我来,是来跟师叔祖道一声谢,顺便瞧一瞧黑豆儿,教导它几句,以免它不懂事,给师叔祖惹麻烦。在我筹到晶石还债之前,黑豆儿怕是要麻烦师叔祖了。”
“唉哟,真难得,水仙收了你这么个知书识礼的徒弟。”
“师叔祖过奖了。”
罗妖一拂袖,隐隐的异香透出,知趣忍着鼻间酸痒,就听罗妖非常不留情面的说,“我又不是夸你,用不着过奖。”
知趣顶着满头黑线,退一步问,“师叔祖,能让我见一见黑豆儿么?”
“不能。”罗妖干脆俐落的拒绝,嗑完手里的松子,罗妖两只手改抄在袖子里,很粗俗的蹲在树上,下巴顶着膝盖朝天看,整个一下蛋的姿势,“看一次一百晶石。”
知趣一听这价钱就想一口老血喷在罗妖脸上,他的储物袋里刚好有一百灵石,这妖孽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是他打算用来买药种的钱,罗水仙也不富裕啊。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