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东西……”金酒十瞧着那光秃秃、缩头缩脑的一小团,赘着俩鸽子蛋,微带着点儿褶皱,看着真是小的可怜,跟自己的两厢一对比,顿时生出种傲气,显摆的一挺腰,“难怪你总捂着,你这小小鸟也真是……诶?你睡过姑娘么?”
男神哥忒不要脸,余找找冲他翻了个白眼,脑门儿上就被弹了个脑崩儿,“把你能的,还敢白楞我?你翻白眼儿也没用,小就是小。问你呢,你都二十二了,不会还是个小处男吧?”
余找找当下气急败坏,张嘴想骂他,奈何从未骂过人,不会。半晌嘴巴一瘪,赌气不理他自己走了。
金酒十含笑跟在他后面,等到了监舍,里面已经关灯了,就剩走廊还亮着灯。他让余找找睡他上铺,自己睡下铺,刚一躺下就有犯人好事儿地问:
“小金哥,爽了吧?”
金酒十把脑袋往枕头上一砸,“你是希望我回答你爽了呢,还是没爽呢?”
那家伙操着口方言:“哥们儿不会嫉妒你,爽了就爽了嘛,有啥子关系还不敢跟俺们讲!”
“你们是不嫉妒,你们是恨得牙痒痒,有这意淫的功夫都睡觉吧,做个春梦,梦里爽一发吧。”
当下没人言语,过了会儿又有那春心难耐的,在朦胧中窃窃私语,
“八号仓新来的那个,年纪也不大,入室盗窃抓进来的,明天哥儿几个趁着放风,找他沟通沟通嘛!”
“老五啊老五,你丫一天满脑袋净是那事儿,也不琢磨点儿别的,思想觉悟跟不上,难怪不给你减刑。”
“放屁,老子都他妈是死缓了,又没钱给上面那些鳖孙打点,改判成二十年算不错了。二十年诶,卧槽,你他妈不琢磨那事儿?”
余找找盯着天花板,耳朵里灌满了一堆污言秽语,他在人情世故上是一点不通,脑子一根弦,弄不懂别人的弯弯绕。但这些事儿他却是懂的,弱者就要被这些面黑心狠的家伙欺负,想起被徐二糟蹋的小男孩儿,就想起小男孩儿声嘶力竭地哭号,想起跟徐二貌合神离的吴墨,就想起吴墨一刀砍死徐二时脸上的恨意。
因此难免可怜即将遭受羞辱的那些小男孩儿,却一点儿没往自己身上联想,因为有这道疤,他总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监舍里的谈话声渐渐消停了,余找找睡不着,趴在上铺的栏杆上抻出头看男神哥睡着了没有,男神哥没睡,也在发呆,他刚想说话金酒十就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只好把话憋回去,又见男神哥闭上眼,盯着看了会儿才闷闷不乐地躺回去。
早上天刚蒙蒙亮,余找找被监舍里几道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了,他不知道那是如饥似渴的男人们做春梦和晨勃发出的声音,本来想等人都起来再下床,可他躺着实在无聊,结果跳下床一看,又见到男神哥内裤里撑起的小帐篷。
余找找纳闷儿的想:为什么男神哥早上这里总会顶起来?想不明白,他就没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转而盯着金酒十的脸一遍一遍的看,可惜金酒十没长痘痘,不然可以给百无聊赖的余找找数来打发时间。
五点五十分,整座监狱都响起叫人起床的打铃声,声音震耳欲聋犹在耳畔。金酒十头痛得睁开眼,被眼前的余找找吓了一跳,
“你想吓死我,跟这儿蹲着干嘛呢你!”
余找找腼腆的笑了几声,睡在门口的一个中年汉子麻利地叠完被子,匆匆赶到他们这边,开始为金酒十整理床铺。
金酒十指着余找找的床使唤他,“还有上铺,一起叠了。”
这位汉子名叫卢毛头,基本算作金酒十的贴身小厮,刚成年就因为杀人被判了二十多年,缺少与外界接触的机会,虽然年龄大了,可心智还是当初把黑社会大哥当偶像的小孩子。因此金酒十这个在监狱里几进几出的大名人一来,马上自告奋勇的当起他的小跟班,全方位伺候金酒十的生活起居。
另一个小跟班余找找不干了,他扯过金酒十的被子,“我来。”
卢毛头把余找找当成大哥的爱宠,也不在乎自己的工作被抢,大度的开解:“你不会叠这里的被子,还是我来吧,你去跟小金哥洗脸去。”
金酒十早在门口等得不耐烦,“磨叽什么呢?快点儿,就二十分钟,还得吃饭。”
余找找只得颠儿颠儿跟上去。吃喝拉撒,都在这二十分钟内解决,监狱拢共十多个监区,一个监区八十到一百二十人不等。他们这个监区算中等,食堂里一百来号统一着装的糙老爷们儿,哗啦啦吃完饭,再余个三五分钟到外面放个风。
六点十分一到,就开始上工了。上工主要负责做塑料玩具,有充气蹦床、积木、小皮球,高级一点儿还有做变形金刚的。
金酒十搁工厂的旮旯里坐着看杂志,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本知音和军事杂志,余找找在他身边自得其乐的组装着几个奥特曼,胳膊腿儿安上了先摆弄着玩一会儿,然后才拿起下一个接着装。装完了还排兵布阵的摆一排,扭头对他男神哥笑,等他表扬。
那傻乐劲儿,金酒十完全不想搭理他。
“小金哥,”卢毛头回过头,“你让你弟弟别做了,你俩歇一会儿呗,我们做,保管六点之前完工。”
金酒十看了眼玩得不亦乐乎的余找找,“让他做吧,都丢给他他更开心。”
这东西前面做起来还挺新鲜,后面就是不停重复,多少人都觉得枯燥乏味,偏余找找越做越顺手,越顺手他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