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座金砂鼎炉之内的符料晶石草木几乎瞬间便被熔炼烧干,十二股橙色浓烟伴着奇异的气味腾空而起,熔炼符阵之内噼啪作响,形势甚是紧急,符灵儿从陆青怀中挣脱出来,焦急的望着咔咔作响十二座鼎炉,陆青想把老成救起,四周却笼罩在一片橙色烟雾之中,灰衣弟子们乱做一团,根本无法找到老成。
祁福山见大事不妙,双目圆睁大喝一声,“不要乱,保护师祖的‘银光鼎’!”心里清楚,晶石草木植被之类符料虽然珍贵,炼焦了可以再去收购,十二座金砂鼎炉毁了也可以补偿,但要是师祖费尽辛苦所炼制的四座灵符法器“银光鼎”不小心毁于一旦,自己等几个内门弟子可就万死莫辞了,那可是师祖御清子爱如珍宝的东西,在他眼中,院内所有的弟子加起来也抵不上一只银光鼎的价值。
坐于阵内四方的赵楠星等其他四个内门弟子同样晓得这其中的厉害,几乎不约而同的与祁福山一齐伸出双臂,迅捷无比的接连换了十几个手诀法印,试图控制住外围鼎炉之下金精钢木失去控制所燃起的青罡火焰。
祁福山喊道,“控制住内阵,我先把‘银光鼎’收了......”祁福山清楚,鼎炉之火失去控制,“十二宫地支符阵”便岌岌可危,以自己等五人修为,根本无法压制住失控的局面,为今之计只有丢车保帅,切断内外阵之间的联系,拼着十二座金砂鼎炉爆裂伤及自己性命的危险,也要先把“银光鼎”收了。他口中喊着,手上不停招收,将四只金翅火凤符从“银光鼎”之下收回。
他话音刚落,正要将“银光鼎”阵上空风漩涡散了,突然十二座金砂鼎炉之下的金精钢木齐齐爆出赤红之光,彻底催发了内中所蕴含的火力,火借风势,瞬间将鼎炉烧得通红,炉身之上咔咔作响,出现无数龟裂之痕,本来尚自围在炉旁试图以符图为鼎炉降火的灰衣弟子大惊失色,纷纷喊着,“炉要爆了,快闪开......”急速的向旁躲避。
“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十二座金砂鼎炉几乎同时爆炸,鼎炉之内耀眼白光爆出,金砂碎片四散飞射,一些躲避不及的灰衣弟子立时被炙热的碎片射中,阵中顿时一片哀号之声,陆青窥出危险苗头,一把拉住符灵儿,脚下踏出“巽宫九步”,借着凭空而起的风势飘出十余丈,方才堪堪躲过,饶是如此,身上还是被十几道碎片射中,一股炙痛立刻附骨而生,陆青不敢稍作停留,将符灵儿就势抱起,跃到一块大石之后暂避危险。
于此同时,十二道赤色火线凌空而起,在“银光鼎”阵上空彼此交织,顺着祁福山尚未来得及收回的风漩涡之势汇成一股火流,如排山蹈海一般向着“银光鼎”贯注而下。
赵楠星见势不妙,收了手诀符印,身子跃起便向阵外掠去,其他三个黄衫内门弟子也见机放弃控火,腾起身来各自逃命。
祁福山心中哀呼一声,“大事休矣!师祖和师父的重托就此化为乌有!我还有何脸面活着!”保着必死之心,身子向上跃起,将自己炼制的五张“金甲力士”灵符打出,妄图阻止火流的狂势,自己念动禁咒,将身化为利刃之光,如电般向着火流斩去。
西丽山入了内门的弟子,修为一入元炁境采炼期,传法师父便会根据其自身禀赋传一灵符炼制法诀,此种灵符炼制载体非金非木,非空非有,完全是以修炼者自身作为符咒载体,被称为“身灵符”。
这种灵符炼制成功之后威力便随着修为者自身功力增长而不断增长,一旦使用起来,可彻底激发炼制者自身潜藏的灵力潜力,发挥比自身修为高上三层的威力,但却损耗过剧,修行者极有可能就此陨落,完全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符箓法门,传法师父也严厉告诫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祭炼使用,如此霸道凌厉的灵符法门,留着用处不大,废弃实在可惜,既然是西丽山古法一脉传承下来,所以便一直被宗门保留。
祁福山也是刚刚接触这个法门不久,尚未完全炼制成功,只炼制到五成水平,此时抱了必死之心,急切之间祭出,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把“银光鼎”保护下来。
祁福山灵核根器属性五行多金少火,所以这“身灵符”炼制之后,便能将身子化成金戈利刃寒光,此时他辛苦多月炼制的“金甲力士”迎风变成五个巨大力士,飞身而起跃上银光鼎之上,金甲力士秉性同样与祁福山类似,五行偏金,金被火克,身子一跃上“银光鼎”之上,立刻便被流光烤的噼啪作响,身上金甲瞬间烧红,连接处开始融化,一片片脱落。
五个金甲力士结成的防御层片刻都没有坚持住,便被金精钢木之火燃化,但接着这喘息之机,祁福山所化之“身灵符”却也罩住了两只银光鼎,流火倾注而下,“身灵符”所化金戈寒光瞬间便被消融了一半,祁福山忍着附骨剧痛,心念电转,启动收符法诀,硬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银光鼎收回了两只,接着脑后一热便人事不省。
暴虐的流火飞下顷刻间吞没了“十二宫地支符阵”,余下的两只“银光鼎”身银光大爆,与流火相持半刻,突然变得火红透明,“砰”的巨响发出,两只银光鼎齐齐爆炸,汇成一团银光炸裂开来。
这一爆强烈无比,顿时将地面炸出一个方圆五六丈,深达数丈的大坑,声波鼓荡,将符纸工坊的十几栋房屋一下震倒,整座右侧山峰都跟着摇晃震动,碎石泥沙滚滚而下,十几个刚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