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静此次远行,跟在身边的人除了肖然,就是那个在前面驾马的车夫。
从云若静口里知道,这个车夫表面毫不起眼,其实他是庄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代号天剑,乃是当世用剑高手之一,可惜此人却天生是个哑巴,据说两年前由青山长老推荐,加入流云庄,后来一直在青山长老麾下忙碌。
本来此次上京,云若静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并不想携任何高手跟随,是张天翼死皮赖脸,陈诉种种厉害之后,才无奈携着天剑一同北上,同时路上有人照顾一下。
傍晚时分,马车到达一个小镇,云若静寻了一个小客栈,为每人要了一个房间,三间上房紧紧相连。三人在用过晚餐后,便各自告别入睡。
肖然坐在床畔,看着屋内闪烁的灯火,心情如波澜般上下起伏,云若静就在自己的隔壁,且又远离流云山庄,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但是,他猛地站起身来,眼里寒芒一闪,如果能一剑灭了他,那是太便宜他了,那么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心惊肉跳,什么叫心痛如绞的感觉,最好能让这种感觉时时刻刻沁入到他骨子深处,让他永远摆脱不得。
肖然握紧了拳头,云若静,沙若风,不要以为云子昂死了,你们所做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不要以为云潇然死了,你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横行武林,而我,必定会寻着当初的鲜血,让你们血债血偿。
肖然心中愤怒未熄,胸口剧烈起伏不停,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气,不由大惊,心道,糟了,这两个字刚从他脑海里闪过,便头重脚轻,啪的一声昏倒在床上。
片刻,纸窗被人悄无声息的推开一条缝,这条缝变得越来越大,随即一个黑衣人从外轻飘飘跃了进来,落地无声。
黑衣人是个相貌不错的男子,但是面有轻佻之色,一看就不是个庄重之人。
他打量着昏倒在床上的肖然,连连点头,暗道,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哈哈,今晚又是春宵一度。
心里如此这般想着,他便将肖然横放在床上,然后便动手替他宽衣解带。
肖然静静的躺着,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
黑衣人见他颜容如画,一时不由色心大动,便弯下身去吻他的面颊,正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白衣人闪了进来,一见此景,大怒,叱道,“住手。”
黑衣人一惊,做贼心虚,连忙舍下床上的美人,慌忙夺路而逃,哪知他身影快,白衣人比他更快,只一眨眼间,便掠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退路。
黑衣人脸色一变,才发现白衣人眉目盈盈,好看至极,便不由笑道,“真是虚惊一场,原来又是一个自投罗网的美人,看来今天我运气真是太好。”
白衣人正是云若静,他功力高深,耳目灵敏,早在肖然中迷香昏倒在床上一刹那,便已发觉,随后便听到黑衣人推窗之声,当下不动声色,想瞧瞧黑衣人究竟有何居心,直到感觉到此人的脚步一直移向肖然床畔,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才不假思索推门而进。
云若静目光在黑衣人身上扫来扫去,忽的一笑,“我当来者何人,原来是大名鼎鼎的cǎi_huā大盗何成杰。”
何成杰左手手心暗扣着一枚带毒的蝴蝶镖,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美少年,脸上浮现一个猥亵的笑容,道,“你既已知道我大名,那就不如跟了我,好好享受一下销魂的滋味。”
云若静一甩衣袖,浅浅一笑,道,“那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何成杰被他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壮着胆子上前,伸出右手去抚摸云若静的脸颊,厚颜笑道,“让我摸一摸,你不就知道了。”
眼看手便要抚到云若静脸上时,何成杰左手一扬,毒镖便嗖的一声飞向云若静咽喉。
陡然生变,似乎让人措手不急,但是云若静的脸上还是笑意盈盈,仿佛这里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因为他长袖一拂,便将毒镖轻轻松松卷入袍袖之中。
“流云飞袖,”何成杰脸色变了,“你是流云庄的人。”他连忙向门外蹿去,期盼借着自己独一无二的轻身功夫能顺利远离流云庄的人,然而,他失望了,因为他连用几种身法,却发现这个白衣少年始终挡在自己身前,他自诩轻功天下无双,此时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确是真理。
他脸上的汗水滴了下来,终于道,“你想要我怎么办。”
云若静道,“本来你欺负我贤弟,我应该一掌将你拍死,不过我见你年纪还轻,又有一身绝妙的轻功就有心给你一个机会。”
何成杰仓皇道,“少侠请说。”
云若静道,“若你能改邪归正,日后我就不跟你算这笔账。”
“这,这,”何成杰慌忙举起左手,道,“我何成杰在此发誓,日后若是在做伤天害理的事,便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随后换上一个笑脸,道,“我已经发完誓了,少侠你看,是不是该让我离开了。”
云若静渐渐变得严肃,道,“你要在心里记得你发的誓,切记,此事不可再犯,否则,日后,我定不饶你。”
何成杰连连点头道,“在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跟流云庄作对呀,敢问少侠大名。”
他敷衍着想,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才对,至于以后,哼哼,反正你也管不住我的双腿。
云若静微微一笑,道,“在下流云庄云若静。”
“流云庄云若静,”何成杰跟着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