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我想你是太久没和我接触了,不然你该知道你最不应和我谈权力。”威斯老先生不温不火,只是言词又比麦芒还锐利,“我亲自过来接希斐尔就不可能空手回去,给足了你们夫妇面子才知会一声,我不给面子的话,你们连知情权都没有。”
李广平的脸猛地就阴下来,他才一张嘴,林馨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安静,然后她勉强一笑,说:“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专制。”
“有本事的人才能专制,不是吗?”
“或许吧。”对他的论调,林馨小拧着秀眉,道:“可是,我当初和帕特离婚的时候,您亲口答应过,希斐尔的抚养权归我。”
“你也会说是‘当初’,当初帕特还没死,他现在死了,促使我答应你的因素已经不存在了,明白不?我亲爱的馨。”老先生是一味的心平气和,解释着,不给任何余地。
“我不会答应的。”似乎明白说理没作用,林馨的双眸闪有决心的光辉,她斩钉截铁地说:“希斐尔是我的儿子,他跟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呵呵,我这次出现只是告知你们,可一定也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听闻了天大的趣话般,威斯老先生哑然失笑,“你们根本没人阻止得了我。”
“是么?但这里是中国,是法制社会,如果你强行带走他,我们就报警!!”
林馨开始有些激动,这情景林睿知道希望不大了,他攥紧了双手,不可以冲动,要冷静,冷静……可再怎么冷静,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
“不必吧,我是个正当商人,你报警是让警察来表扬我吗?”威斯老先生一反问,他指缝夹住的雪茄燃出一小节灰,他瞟着,淡笑道:
“馨,惹我不高兴了,你相信吗?我在三天内能让你丈夫的公司倒闭,让你们地区政府强制征收回我脚下这块地,让所有的酒店、旅行社不敢做你们生意,你们哪个亲友敢收留你们一家,我让谁找不到饭吃……你信吗?”
动弹不得,林馨想说不信,但是她心里明白,他做得到,这个以玩弄权势为乐的人。
威斯还是一如既往,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仿佛让他非常开心,尤其是在他手上的雪茄灰蓄长时,林睿过去端了桌面的烟灰缸,举到他面前时,他的愉悦里加入了嘲弄。
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祖孙二人都这么想,一个不甘,一个讥笑。
林睿认了低威,抬起的手没放下,他努力调适情绪,说:“祖父,我不想回法国。”
真的不,他不能把哥哥带进那个家族,也不想在这时候和哥哥分开。
失望透顶地摇一摇头,威斯老先生没有接受孙子的示弱,他夹烟的手悠地往左一伸,在他身后的一个保镖立即将手掌摊开在烟下,让老先生弹弹烟灰,更甚的是,在威斯把烟头摁在他掌肉的时候,保镖也没有半点退缩,生生受下了——
林睿一僵,神色一冷,连掩饰也没有,那纯属多余。
“祖父,您别逼我。”
“逼你??不,希斐尔,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威斯老先生望着他,不怒而威,惋惜讽刺又严肃地说:
“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最了解我的人,对你有很大期望。可是你看看你,除了一个不算愚蠢的脑子和会耍点小聪明之外,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一个连根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人,有哪点值得让我用‘逼’字?”
对他来说,根本就任他鱼肉。
手逐渐放下,林睿明白到彼此的差距,也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无能,找不到话来辩论。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祖父曾对他说过: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凌驾别人的人,称之为强者,另一种是被凌驾的人是弱者,不是揍人的,就是被揍的。
“……呐,希斐尔……”威斯先生不知为何蓦地起身,在林睿耳边悄声说:“……不想失哥吧?那祖父要考验一下你的能力了,任务就是说服你的父母,后天亲自送你到大门口,而且还要对我说谢谢……”
为什么他会知道?!!